二樓。
他剛推開侄女的房門,迎面撲來一道暖黃色的身影。
“啊——”荊念不妨外面有人,下意識驚撥出聲,“快讓開——”
秦錚眼疾手快扶住她,“小心。”
荊念見是秦錚,忙朝他無奈一笑,語帶不自覺的撒嬌,“我今天被這鞋子絆了好幾次,我果然不適合穿高跟鞋。”
秦錚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細高跟,長度約有七八厘米。
再仔細看,鞋頭尖尖,鞋身鑲著水鑽,亮閃閃,既吸引眼球,又能夠當殺傷性武器。
他扶她站穩,“你個子高,穿平底鞋就行。”
荊念苦笑,站直身體,扭了扭腳脖子,“我本來要穿秦雨的平底鞋,阿姨非說配這雙鞋好看,今天她宴客,我得順著她。”
秦錚這才有心思近距離打量她這身穿著。
旗袍做工精良,襯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腰肢纖細,雙臂修長,彷彿來自江南水鄉的撐著紙傘的美人。
暖黃色的旗袍紗裙與她腳上的黃色亮片水鑽鞋相得益彰,換上平底鞋的確不搭。
二十歲的小姑娘滿臉膠原蛋白,青春活力十足,穿什麼都好看。
“不用換。”他真心實意地誇贊,一語雙關,“挺好看的。”
“是嗎?”荊念不是不自信,只是秦錚第一次誇她好看,她沒聽錯吧?
秦錚瞧著她骨碌碌轉動的靈慧雙眸,勾唇一笑,主動把手遞給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來,我牽你下樓。”
他確實沒騙過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在騙他。
荊念朝他哀怨一笑,站著不動。
秦錚意識到說錯話惹得她多想,低聲一嘆,探手抓住她的手腕,“淘氣。”
荊念識趣,甜甜一笑,反手握住他的大手,“謝謝錚哥。”
雙手交握的一瞬間,有電流再次産生,雙方腳步一頓,一個憋笑,一個無聲笑。
秦錚問她笑什麼,荊念回他,“你笑什麼,我就在笑什麼。”
幼稚的對話令身後經過的秦雨吃不消,“哎呀,這狗糧,我好撐!”
荊念頓覺難為情,想要鬆手,秦錚握緊不放,“小心點,注意腳下。”
她立馬又挺起胸膛,緊緊抓住他的大手。
晚上六點,賓客陸續蒞臨。
蘇女士走哪都帶著荊念,有意讓她露臉混個眼熟,以後在京城不被人隨便欺負。
秦放見到荊念後,眼睛都看直了,“這是朵朵?!”
“嘻嘻,哥,朵朵是不是很漂亮?”秦雨笑嘻嘻地點頭,與有榮焉,“我當初怎麼說來著的?我說高考結束後,朵朵會變瘦的吧!”
小姑娘身上的旗袍裙像跳舞蘭,也像從民國走來的大家閨秀,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一轉眼,這丫頭變成窈窕淑女,惹來眾人矚目。
秦放嘆息,“我預感,三叔將有一大波情敵來襲。”
同時,心底總有一種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被豬拱了的失落感。
這不話音剛落下,有年長的賓客上前與蘇女士攀談,“朵朵有沒有物件?要不要叔叔給你介紹一個?”
“謝謝好意,朵朵還小,還在上學。”蘇女士故意高聲回答,有意說給某人聽,“秦放倒是沒物件,有合適的,還請幫忙介紹一個。”
無辜被點的秦放恨得牙根癢癢,又拿老太太沒轍,強顏歡笑幫忙招呼賓客,“叔,我要求不高,女的就行。”
眾人哈哈大笑。
期間,秦錚與人攀談的同時,不忘分神關注人群中閃閃發光的荊念。
有人問他,“沒聽說你們秦家還有這麼一個標誌的女孩,她是誰呀?老太太好像非常喜歡她。”
秦錚還未開口,其餘人搭腔,“怎麼,你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