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念打了一個噴嚏,撞球的左手一抖,打偏了。
圍觀的看客和賭客無不發出可惜聲,要是這一球進了,小胖妹說不定就清場了啊!一局定輸贏有沒有?!
荊念尬笑,故作鎮定地甩了甩手,離開球桌旁,把位置讓給對方。
鬥球的另一方是一個常年混跡賭球室的混混,這人叫吳亮。
吳亮背靠大樹好乘涼,大樹不出面,只出賭球的錢,吳亮贏了後拿四,輸了算大樹的。
當然,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賭球時間長了,當初原始的熱情消磨殆盡,只剩下利益倆字。
有些人想要巴結吳亮身後的人,據傳那人是北城某質檢部門的一把手,因此玩家故意輸錢給吳亮,好勝過明目張膽的送禮。
畢竟外面風聲緊,嚴打收禮收賄。
荊念今天的意外闖入,正好破了有心人組的局。
自由城這裡不能尋釁滋事,吳亮憋住氣,決定好好玩一把。
贏了,待會就放過這小子;輸了,他要這臭小子好看。
吳亮知道張超,他不敢惹張超,但區區一個小胖妹,他沒放在眼裡。
此時,一個打扮時尚的漂亮女人突然現身桌球室,見到吳亮在與一個胖妹賭球,再觀對方的長相與打扮,一臉不敢茍同,“吳亮在和誰打球?”
身邊的跟班立即回話,“張少帶來的同學。”
張超的同學?
女人嚼著口香糖,本市首富之子,雖然今年還沒高中畢業,但勝在長相身高都不差,富二代中算是優質男神,只可惜張超不愛搭她的茬。
女人憤憤不平,來自由城玩的男人很少不被她的外貌和身材吸引的,張超是奇葩,放著她這麼一個尤物不泡,竟然帶著又醜又胖的女同學來玩賭球,稀奇。
鋼鐵直男,憑本事單身。
女人不服氣,正要擠過人群朝裡走,冷不丁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踉蹌了幾下,要不是邊上有人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差點摔個狗吃屎。
“gb——”
女人脾氣爆,轉身看到是桌球室裡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頓時沒了面子,伸出手指指著對方的鼻子罵。
“出門沒帶眼睛啊?撞到人不道歉?還有你,誰允許你現在進來打掃衛生的?喲?來撿飲料瓶呢?人家客人都沒喝完,您眼巴巴地等著,不好吧?”
女人說完還嫌棄地抬手扇了扇,“臭死了!有沒有洗澡?嘖嘖嘖,趕緊滾,丟人現眼——”
“我——”女清潔工瞧出對方是有錢人,忙不疊卑躬屈膝地低頭道歉,“這位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荊念聽到動靜,抬頭朝前看,當她看清叫囂者的長相,玩味一笑。
精緻的妝容,性感的打扮,滿身都是大牌,富家女一個,只可惜兩腮顴骨凸出,刻薄命相,且還有病。
楊潔眼尖,瞳孔下意識一縮,立即抓住陸淩霄的手腕,“花花,快看,賈曉雲的媽媽。”
陸淩霄愣在那裡,不可置信地順著楊潔的視線看過去,那個穿著工作服,頭發一半花白,面相看著非常顯老的婦女是賈曉雲媽媽?!
養尊處優的他何時體會過販賣紙板垃圾衛生的底層生活,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你確定是?”
楊潔肯定地點頭,“沒認錯,她媽媽嘴角有一顆黑痣,賈……出事那天,正好是我領著她去宿舍樓的。”
荊念表情一怔,眸光一閃。
賈曉雲,那個在學校女生宿舍樓跳樓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