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帶有血跡的手心裡是兩顆黑色的藥丸,他道:“他死了,這是解藥。”
林渺瞳孔微顫,姜恪他……
恍惚間,耳邊似乎響起了女子哀婉悽涼的聲音,正咿咿呀呀地唱:“十年家書無一封,妾等君歸君不歸……”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白彥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嘴,將藥塞了進去,藥丸入口即化,林渺也感受不到別的味道,此刻的她猶如一個木頭人。
“小師妹,今晚殺了暴君,師父搖鈴三聲時,你的蠱毒就徹底解了。”
師兄為什麼會突然幫自己?林渺不解。
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白彥黯然地垂下了頭,卑微懇求道:“師兄不求與你結為夫妻,只是希望你還能迴天門。”
他咬咬牙,補充道:“我永遠是你的哥哥。”
林渺迴避了他灼熱的視線,垂下了眼眸。
也幸虧不能說話,否則此時她真不知道怎麼面對師兄。
到了傍晚,毒巫師太帶領一眾天門弟子和林渺二人,來到了皇宮。
林渺跟隨著師父的步伐,總覺得今日的皇宮似乎太安靜了些。
他們很輕松來到了宮中,毒巫師太長年居於天門,對皇宮不是很熟悉,便問白彥暴君的寢宮。
白彥指向一個方向,林渺微微怔住,師兄指的這條道需繞路一圈才能達到衛景奚的寢宮。
等他們一行人來到寢宮,卻不見暴君的身影,只有一清俊官服男子匆匆從殿中走出來。
毒巫師太不準備打草驚蛇,她看了眼林渺,這是第二次搖動手中的鈴鐺,“林渺,去問他衛景奚在哪裡,等他離開後再回來跟著我走。”
在命令林渺隨她進宮時她已經搖過一次鈴鐺了。
林渺的身體自然而然動了起來,在小道上攔住了陸岑。
陸岑見了她如見了鬼一般,嚇了一跳,臉刷地一下就白了,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般,眼神下意識閃躲了一下。
袖中的什麼東西啪嗒落地。
“娘娘?您、您怎麼回來了?”
林渺雖已察覺了不對,但卻無法問個所以然,嘴唇動了動,按照了毒巫師太的命令問:“衛景奚在哪裡?”
她的聲音古板無波,配上她面無表情的臉,很是怪異。
陸岑卻沒覺得奇怪,因為林渺一直以來面上都沒太大的表情,他彎下腰撿起一塊木牌,“娘娘沒回朝陽宮嗎,陛下可是一直在那兒等著你的,幾宿也沒休息。”
看清竹木牌的林渺瞳孔放大,這不是......她的令牌嗎?
陸岑拍了拍木牌上的灰,看了她一眼,笑著將竹木牌的正面對準了她,那個“林”字出現在她眼前。
陸岑說:“這東西娘娘該眼熟吧,當初在紫竹林時,您第一次遇見陛下的地方。”
他將竹木牌收了回去,“陛下讓我來尋這個,若無別的事,我先給陛下送過去了。”
陸岑沒打算和她多聊,浪費了這些時間,他腳步飛快朝朝陽宮那裡趕去。
林渺僵直著身體,立在風中,等他離開後,又無意識地回到了毒巫師太藏的地方。
毒巫師太已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別有深意地看了林渺一眼,指揮天門死士們:“去朝陽宮。”
“白彥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