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一愣,誰搶走了她的詞?
眾人尋聲看去,學子中,一白衣學子站了起來,鶴立雞群,一雙桃花眼對著林渺眨了眨,男子面容俊秀,風度翩翩,正是葉子塵。
他這番話引起了周圍人的怒火,地上的學子們仰起頭來看他,不解:“葉兄?”
葉子塵刷地開啟了摺扇,打斷了人群即將噴發出來的臭罵,“諸位聽我一言。”
周圍人見他抬起手舉過頭頂,不由停下來看他想幹嘛。
下一刻,這人兩手往上一抬,伸了個懶腰。
眾人:“......”
葉子塵打著哈欠道:“別急,馬上就到了,到時候我再發言。”
倒黴倒黴,昨晚一宿沒睡,被抓去做苦力。
他正經又不正經的樣子,林渺似乎猜到了誰會過來。
人們半信半疑等了會兒,正當不耐煩之際,有人匆匆騎馬過來,“讓讓,讓讓!”
再度讓開一條道,那馬上的男子一把扯下了一個哆嗦著身子的老頭。
葉子塵幾步來到老頭面前,抓住他後領將他提溜起來,讓他的臉暴露在眾人視線範圍,“諸位看看,這是誰!”
“這是......陳閣老?!”有人認了出來。
待他們吃驚完,葉子塵不急不慢地清了清嗓子,道:“陳異,前朝太傅,他可以證明十年前那場案子,因為他曾是歐陽禹的人!”
他用折起來的扇子拍了拍陳異的臉,“好好說,說實話,不許有半分作假。”
人們屬實沒想到前朝已經告老還鄉的朝臣竟會與那場案子有牽扯,不由打起了精神,豎起耳朵,聽聽他要說什麼。
陳異苦著臉,將十年前歐陽禹幹的事說了出來。
因為先帝駕崩,從漠北迴來沒多久的衛景奚接到傳位詔書,那時朝堂的人一半是擁皇黨,一半是支援攝政王繼位的官員,他就屬於攝政王一黨。
在那時歐陽禹還不是攝政王,還是個只有個封地的王爺,因年輕時替先帝擋過一刀,受到了先帝的重用,但他始終是外姓王,沒有機會更沒有資格登上那寶位。
當時的瀚海書院,是極有威望的,裡邊的學子們都是擁皇黨,認為先帝駕崩繼位的自然而然是他的後代,於是他們奮筆疾書,還沒等發動民眾的力量,就被歐陽禹發現。
為了登上皇位,歐陽禹想了個一石二鳥的計策,既可以除掉礙事的學子們,又可以引起民怨,於是一場陰謀來了。
先是在瀚海書院井裡下了蒙汗藥,再派出殺手殺了書院所有人,一把火燒了書院再嫁禍給當時年幼且沒有勢力的衛景奚。
而當初的柳茯為什麼會活下來,而且現在還是山長,陳異只是提了一嘴,不用明說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意思。
陳異面有愧色,“是我對不起堯國百姓們,對不起君主,因為貪生怕死,便辭官躲進了山林間。我有罪啊!”
聽了他的話,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是真是假。
葉子塵又打了個哈欠,“大家都聽到了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前朝太傅,所言非虛。那歐陽禹才是飽含禍心,為了謀權篡位不擇手段之人!”
他懶洋洋地瞥了眼陳異,陳異忙不疊舉手道:“是。我對天發誓,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以異樣的眼光看向他,陳異老臉臊得沒處放,羞愧地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有人發出質疑:“攝政王為國為民替百姓做了許多好事,可有何證據證明攝政王有謀權篡位之心!”
葉子塵似乎就在等著這句話,他拍拍手,人群又走出來兩個老頭,人們認出了他們前朝官員的身份。
兩老頭輪流以不同角度訴說了歐陽禹的罪行,並且拿出與歐陽禹紙信來往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