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枕頭扔了過來,林渺沒有躲,她接過枕頭將它放了回去,抬眼看向胸口劇烈起伏的瞪著眼的柳倩,道:“你先休息,設計陷害你們的人我會殺了他為戚峰報仇,無論怎樣,就算是為了戚峰,你都得要好好保重身體。”
說完,她轉身踏出了偏殿。
既然柳倩不想見她,那她再留下來也是徒增柳倩的怒火。
朝陽宮正殿。
“宮宴的刺客沒有抓到,”林渺開門見山道,“他們是歐陽禹派來的對嗎?”
衛景奚端坐在椅子上,不複之前的懶怠,一雙眼眸格外漆黑,深不可測。
他狀似不解道:“愛妃此言何意?”
“別裝了,那日的人是你,”她直接挑破,“賞金門金銀的事是你做的吧。”
衛景奚心中微微訝異,沒想到因為這件事,她竟然將兩人心知肚明的事擺在了明面上。
他將桌案上茶杯送到她面前,林渺只平靜地看向他,對上她的視線,衛景奚彎了彎唇,笑道:“或許吧。”
他是在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
太醫沒有查驗香爐裡的灰,但灰燼裡的成分才是造成兩人失控的主要原因。
他們離開後,林渺特意去香爐檢視了一番,發現此香是她之前未曾聽聞的香種,但其中夾雜的催情成分是顯而易見的。
她第一個懷疑的是歐陽禹,因為他的可能性最大。在被紅衣鬼麵人引到歐陽禹跟前,他反常地對自己說要合作,也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而真正目標柳倩,已經被他設計到了星雲宮,那刺客就像是個推手,將衛景奚一行人逼到最近的星雲宮,以此發現私通的兩人。
這些只是她的猜測,而衛景奚那句似是非是的回答,讓她更加堅信了她的想法。
“我要殺了他。”林渺冷靜地說。
可她剛沖到門口,就被突然現身的禦龍衛攔住。
“你猜猜歐陽禹為什麼能在攝政王的位置待十年不倒?”
衛景奚的聲音在身後不輕不重地響起,“刺殺他的人不比刺殺孤的人少,就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巫師太都未能成功取他首級。”
無論他是有意或無意,這也已經讓林渺成功頓住了腳步。
師父曾經刺殺過歐陽禹?
她蹙眉,即使當初她成功從那片森林走出,拜了毒巫師太為師,但她對師父的私事瞭解得少之又少。
師父永遠是不近人情的冷漠模樣,一心只想為兒子報仇。可是她為什麼又會去刺殺歐陽禹呢?
只聽衛景奚意味深長道:“他府上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
林渺驀地扭頭,來到他面前,拿起他放在桌案上的茶杯,一口飲了下去,砰的一聲放回桌上。
盯著他的眼睛道:“你也想除掉他。”
衛景奚掃了眼桌上已經碎成幾瓣的茶杯,眯眼笑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們聯手,”她一字一句道,“你奪你的權利,我要他的狗頭。”
“看來你很在乎柳倩。”衛景奚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林渺道:“這與在不在乎無關。”只是在為她沒有做到的承諾而贖罪。
衛景奚取了個新茶杯,抬手斟茶,一杯自己拿著,一杯給了林渺。
他舉杯:“愛妃可得好好配合我才是。”
林渺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舉杯示意,“當然。”
隨後,兩人便一齊飲盡了這杯茶。
“什麼時候有機會動手?”林渺立馬問。
衛景奚失笑道:“愛妃這麼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