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過最多的便是屍體,只有一次,是背了個活人。
那個人就是包子。
“好巧,我與你正好相反。”
相反?
林渺看了眼他烏黑的後腦勺,把她剛剛說的話顛倒過來:“你被人揹過,但你沒背過別人?”
聽到他低低笑了聲,林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竟下意識道:“這麼說,你背的第一個人是我?”
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
她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很明顯,身體的主人在笑。
“嗯,所以——”
“放鬆點,”黑衣人語氣帶了些笑意,“你這樣僵著,知不知道揹你的人會很累?”
林渺覺得哪裡怪怪的,說不上來的奇怪,怪到她臉上有些發熱。
她下意識問:“怎麼放鬆?”
“往我背上靠一點,身體不要那麼緊繃。”
林渺抿抿唇,試著放鬆身體,慢慢伏上他的背,避開他肩上的傷口,將手輕輕放在他緊實的背上。
下一秒,風聲呼嘯,他突然加快了速度。
她瞬間半張臉貼上了他溫熱的背,手指下意識揪住了他的黑衣。
鼻尖有像皂角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卻並不難聞。
他的速度很快,穿梭在樹林間,林渺靠著他,靜靜地看著樹木草叢飛快往後退,這是使用輕功時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
“你不痛嗎?”
他忽然又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夾雜著風聲鑽進她的耳朵裡。
興許是此刻的氣氛很好,林渺不排斥與他交流,她意識到他似乎在問她受傷的腳,便說出了她的感受:“剛開始有些,後面就沒感覺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只要一受傷,傷口只會在最開始疼那麼一會兒,不去碰它,便不會再有痛感。
除非受到外界刺激,但只要是林渺清醒時,很快就能用意志壓下去。
“看來你是經常受傷啊......”他接了句,“都痛到麻木了。”
麻木這個詞更適合用來形容。
林渺並不否決。
黑衣人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不應該呀,你武功這麼高強,不像是經常受傷的人啊。”
他問:“你怎麼會來賞金門?”
“你為什麼會來賞金門?”林渺不接他的試探,反問。
“自然是懸賞令。”
“哦,那好巧,我也是懸賞令。”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那暗道裡?”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暗道裡?”
“不要學我。”
“沒有學你。”
“......”很好,聊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