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蘭立馬站起身,見到宮人還真朝自己走來了,她身為丞相千金,怎麼能忍受被下人掌摑?
“放肆,本宮看誰敢!”沈若蘭柳眉倒豎,貴女氣勢在此刻一展無遺,她的丫鬟也把她緊緊護在了身後。
那兩名宮人皆用為難的眼神看向林渺,等待她的命令。
畢竟不是誰都敢得罪丞相唯一的寶貝女兒,如今的榮妃。
“孤看你才是放肆。”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在場眾人一驚,紛紛下跪行禮:“參見陛下!”
林渺與蘇伶環默契地對視一眼,蘇伶環輕輕對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孤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冒犯我愛妃的?”
衛景奚慢步走了進來,隨著太監遲到的報聲,他的身後還跟著兩排侍衛。
今日的他黑發梳起,頭戴玉冠,器宇軒昂。一襲玄色長袍,繁複的花紋被浸成了深色,手上拎著血跡斑斑的銀劍。
有人嚇得嗚咽出聲,妃嬪們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他來到臉色煞白的沈若蘭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手中的劍緩緩移動到她脖頸處,銀劍碰到金花耳墜發出叮鈴聲,沈若蘭嚇得渾身發顫,瞪大的眼睛流露出驚恐。
“丞相千金就可以無法無天,當這宮中的規矩是狗屁嗎?”
衛景奚語調平靜,卻又夾雜了些陰冷狠戾。
“陛、陛下……”沈若蘭哆嗦著嘴皮,說不出話來。
衛景奚:“怎麼?還是說,沈丞相權利大得可以蔑視孤這一國之君?”忽而話鋒一轉,提高音調,“是誰給他的狗膽!”
“陛下冤枉!家父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這個大鍋扣在丞相身上,沈若蘭惶恐不已,替沈家忙表忠心。
林渺看著少年的眼尾泛紅,尋思著他可能又要犯病了。
地上跪著的沈若蘭咬著唇眼淚簌簌流下,小臉慘白,令人憐愛。
可暴君終究是暴君,並不會憐香惜玉。
他冷哼一聲,將劍丟給了身後的太監,甩袍轉身朝林渺走來。
“來人,榮妃以下犯上且不知悔改,五個耳光怎能長記性?再加二十個罷。”
他這命令沒有人敢不服從,立馬就有宮人上去,按住沈若蘭雙肩,開始掌摑她的嘴。
殿內只剩清脆的耳光聲,以及沈若蘭的痛苦細微的叫聲。
其餘人是大氣也不敢出。
面如冠玉的少年走進,坐在雕花長椅上,順勢單手環住了林渺的肩膀,龍涎香裡淡淡的血腥味撲來。
林渺凝眸看他的手,幹幹淨淨,骨節分明。顯然來之前殺了人並且洗過手,就是沒換這身沾了血跡的衣服。
“愛妃,孤為你報仇了,可還滿意?”
他的手稍稍用力,兩人便捱得更近。
衛景奚另一隻手勾起林渺垂落在身前的一縷秀發,在指尖纏繞把玩,黑發在他白皙如玉的手指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熱烘烘的氣息包裹住她,令林渺十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