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離開後,林渺從腿間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掀開衣服,往胳膊上劃了一刀。
血珠順著她的手臂蜿蜒下落,一滴滴落在濕漉漉的地板上,開出血花。
林渺默數十秒,就見從血色地板的縫隙中,爬出來幾只乳白色的蟲子。她蹲下身,把蟲子拎起來,左手撕下身上的一塊布,指尖撚動,手指上的白蟲子瞬間化為齏粉,落在布料上,另幾只也同上操作。
將布料封好,林渺將它放在桌上,來到熱水池邊,將血跡洗去。
從小被師父丟進充滿蠱蟲的血池,一呆就是十年,已經練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她的血則是上好吸引蠱蟲到來的誘餌。
林渺快速簡單地洗完澡,裹好傷口,換上了幹淨衣服。
那包蠱毒被她藏在指尖,袖中。
此蠱毒無色無味,一秒鐘不到的時間變回溶解於空氣中水中,而中毒之人將會昏迷八個時辰,做一場美夢,蘇醒後神清氣爽,察覺不到任何異樣,沒有半點後遺症。
正是她為暴君與暗衛準備的。
甫一進門,林渺就感受到了一道攝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此時屋內的燈火已被點燃,只見那貴妃榻上倚靠著白日見過的帝王少年,明亮柔和的光線下,更顯他肌膚瑩潤,似吹彈可破。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捲起的書,蒲扇般的羽睫在眼瞼落下片陰影,他如畫的眉眼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懶倦地翻著手中的書籍。
似乎聽到她這邊的動靜,他慢悠悠掀起眼皮,點漆般的黑眸盯住她,林渺掃了眼兩邊的侍衛,接著快速地行禮道:“參見陛下!”
她放在掌心的指尖稍微動了動,以免蠱毒撒落。
“愛妃免禮。”
林渺直起身,抬眼看他。
衛景奚嘴角扯出一抹不明的笑,他屈指敲了敲另一隻手拿著的那本書,問:“愛妃可把此書看懂了?”
林渺莫名,順著他的視線多瞧了那本書兩眼,只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她忽地想起,常嬤嬤下午給她的,那本被她隨意丟到桌上的舊書。
莫不成,暴君這是要考她學問?
林渺蹙起眉,她從小習武,雖不是大字不識,可也只認識簡單的幾個文字,這本書雖沒有文字,可那圖畫著實難懂。
又彷彿回到了師父每月考核她功法是否過關的時候,林渺不免帶了些緊張。
“怎的不說話?”暴君開始催促了。
林渺搖頭:“不懂,還請陛下指教。”
她只感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壓迫感更強了些,林渺見衛景奚驀地起身,唇角的笑意加深。
他緩緩起身,拿著書走了過來,林渺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蠢蠢欲動,內力蓄勢待發。
只要先將他殺死,迷暈暗衛,她便可以去和師姐會合,在師姐掩護下逃離皇宮。
那雋秀的少年越來越近,陰影將她籠罩,林渺的手也緩緩抬起。
正要拂袖揮出蠱毒,說時遲那時快,手卻被人抓住。
林渺罕見地呆了一秒,自打她被師父傳授了內力後就無人能進她的身。
也就是這一秒,她手腕一疼,只見那黑袍逐漸放大,她跌進衛景奚懷裡,腰肢被火熱的手掌貼住。
林渺腰部本就敏感,霎時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