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賊敢在祝家莊鬧騰,便是屍骨也要抓住他。”
風聲中傳來陣陣叫喊,甚是齊整,遠遠看那火把,幾乎一般的高度,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家夥。
楊雄三人沒有見到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這遠遠看這陣勢,不由得面面相覷,心中有點忐忑不安。
往常就聽說莊子裡的人只是抓了盜賊,送到縣衙門裡面,今兒是見識到了,這祝家莊竟然如此蠻橫,死活不論,都要抓住他們。
這樣抓捕過程中,大家夥只需要併力上前,努力廝殺即可,不需要有什麼顧慮。這麼殺將過來,哪裡還有他們三人的活路。
石秀最是精細,連忙叫道:“且不要慌,我們且揀小路走。”
楊雄道:“且住,一個來殺一個,兩個來殺一雙,待天色明朗卻走。”
石秀哪裡肯依著他,急忙叫道:“哥哥,他們不僅人多勢眾,而且各個拳腳了得,那店小二都這麼勇猛,我們和他們硬拼,哪裡討得了好去?還是快進小路。”
楊雄心中一震,想到店小二的威猛,再看看前後這麼多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當下不再猶豫,緊隨著石秀,拉著時遷,便闖進了小路。
大路旁邊,自然有的是小路,但三人畢竟地形不熟,在人家的主場,怎麼可能甩得開?
只逃了兩個更次,便有五個莊客圍了上來。
此時楊雄當先,石秀在後,時遷在中,三個挺著腰刀來戰莊客。
楊雄沖在最前,猛地一刀劈了過去,想著自己怎麼也能戰退一人,誰想到對方也是悍勇,手中鋼刀一應,只聽到“咔擦”一聲,便將楊雄的腰刀砍成兩截。
要知道祝彪坐鎮祝家莊,制霸陽谷已經兩三年了,早就購置了無數鐵器,建立了鐵匠工坊,又有各種獎懲措施,還改進了冶鐵爐具,使得鐵器的鍛治水平,達到了極高的水準。
因此祝家莊的莊客一把鋼刀,便能劈斷楊雄的腰刀。
楊雄大駭,所幸他被人稱為“病關索”,一身功夫實在是了得,生死關頭一個懶驢打滾,一把將那人抱摔在地,搶了他的鋼刀,並將另一個莊客砍傷。
石秀也是功夫了得,仗著自己拼命三郎的作風,從兩個人的包圍圈中殺了出去。
但是時遷卻是不行了。
他本來就是飛簷走壁的功夫,拳指令碼領比不過楊雄石秀,又被店小二一腳踹傷,一身氣力十成沒了五成,被一個莊客一刀劈斷了手中腰刀,順勢砍傷了肩膀,隨即一腳將他跺倒在地。
楊雄和石秀逃出昇天,哪裡還敢回身救人?兩人躲在一棵大樹下的草叢裡,忍受著蚊蟲叮咬,躲過了四五趟搜捕,方才趁著人聲漸少,才趁機向東而去。
堂堂祝家莊夜巡隊,出動了一二百人,結果只抓住了一個人,跑了兩人,眾人都是暗叫晦氣,卻也無法,只得將時遷捆綁了,送到祝家莊來。
“什麼?昨夜有三個盜賊在十五裡外的客店鬧事,偷雞燒店,夜巡隊卻只抓住了一個家夥?”
第二日早起,祝三通將這件事稟報給了祝彪,祝彪心中也是微微一驚。
畢竟自從三年前掌管公田、勾當一應事物以來,祝彪就成了陽谷縣的土皇帝,他培養學生,教練團隊,培訓護衛隊,憑借祝家莊的一萬多人,加上一批投靠過來的差役,已經徹底控制了陽谷縣。
便是東邊的梁山泊前來買酒,也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一個敢造次的。所以說,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陽谷縣鬧事了。
沒想到,這麼一個正月,居然有人在他的地盤上偷雞燒店,還傷了幾個夜巡隊的隊員。
“把抓住的這個家夥好好拷打,從他口中將底細問清楚,然後關在站籠裡,十天後再死。”
祝彪淡淡的吩咐道。
祝三通忙道:”主人,昨夜已經拷打出來了,這廝自稱時遷,是薊州來的,慕名投奔梁山泊的,其他兩個喚做楊雄石秀,功夫不低,既然已經逃脫,想必是投奔梁山泊去了。“
時遷?楊雄?石秀?
祝彪微微一怔,便不以為意的說道:“既然如此,等那夥人來買酒的時候,讓他們把楊雄石秀二人交出來便是!”
他一天事務繁忙,哪裡有閑心跟進這種小事,交代完畢,便去處理其他事物。
便在此時,又有人來報:“彪爺,東邊李家莊的莊主有一封信來,由他家大主管杜興帶來,正在門外等候彪爺接見。”
“哦?”祝彪淡淡的笑了笑。
李家莊、薊州三雄,梁山泊,祝家莊,這一系列事情一連串的,終於讓他百忙當中回過神來,原來已經到了這個劇情了啊!
好吧,一直沒有收拾李家莊,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如今,契機已經到了。
“那就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