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收了戟,依舊面色平靜,彷彿剛才與人搏鬥的壓根不是他,看了林晚榮等人一眼,問道:“聽說你們還有一個陣勢,威力無窮,要不要比一下?”
林晚榮等人相顧苦笑,不管是陳七河還是郭飛揚,都是他們團隊中的高手,即使是林晚榮出手,也要用上五十多招才能擊敗他們,可是如今祝彪出手,千斤神力之下,任他功力通玄,任他招式精妙,任他身法靈活,全無用處。
林晚榮道:“我們八人組成陣勢,對付一般人沒問題,可是在祝大官人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徒惹笑耳,不比了,不比了。”
祝彪微微一笑,朗聲問道:“服了嗎?”
林晚榮等人一怔,本以為祝彪要說幾句場面話,給大家一個臺階下,卻沒想到此人居然這麼直截了當。
林晚榮他們彼此看看,臉上表情各異,到最後卻都是苦笑著說道:“服了!”
氣勢洶洶的帶著五百人的軍隊在,結果直接被人家擺出的森嚴陣勢給嚇得軟了腿,進了大廳之後倡議比武,自己這邊兩個高手下場,被祝彪輕易打敗,在這樣的強勢面前,還有什麼話好說?只有退步服軟的好。
便在此時,忽然門外傳來一個公鴨般的嗓音:“好好好!這就是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啊!哈哈……”
林晚榮聽了,臉上變幻不停,此時便有人在他耳邊道:“是個宦官!”
伴隨著聲音傳來,廳門推開,一個宦官打扮的中年人,在身後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看著林晚榮道:“林班直,沒想到你做了好大的場面啊,咱家真是佩服啊!”
林晚榮一怔,不由得失聲道:“齊老公?”
同時心中劇震,暗道:“祝彪這廝居然把隱相梁師成心腹齊忠齊老公請來了,今日可真討不了好!”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是當今天子最寵信的宦官,人稱“隱相”梁師成的心腹手下,姓齊名忠,辦事能力強,為梁師成鞍前馬後做事,很受他信重,常有一些棘手之事,讓他代為處理。
如今他走到這裡,那就表明這個祝彪攀上了梁師成的關系,自然不將楊戩的手下放在眼裡了。
林晚榮等齊齊躬身施禮:“職下不知齊老公大駕光臨,罪該萬死!”
齊忠微微一笑,道:“免了,不知者無罪嘛!”
林晚榮道:“不知道齊老公到此,有何指教?職下無敢不從。”
齊忠哈哈一笑,道:“林班直客氣了,咱家到此,是為了給祝差使傳遞聖旨。天子聽聞陽谷祝彪,既賢且能,可堪大用,便命祝彪主管陽谷公田,勾當陶朱一應事務。”
主管陽谷公田,勾當陶朱一應事務?
聽了這話,殿前司諸人全都呆了,林晚榮本人更是臉色發白,心中發苦。同時心裡暗罵祝彪辦事不厚道。
你要是早點請出齊忠來,知道你走了隱相的門路,我們還敢這麼幹嗎?
感情我們五百步軍壓境,隨後又單挑放對,都是陪同人家玩猴戲呢。
要是贏了還好說,可是現在卻輸了,不僅輸了,還輸得一敗塗地!輸的臉面無存!
想到這裡,林晚榮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修憤交加,無邊的屈辱彌漫了全身,這種屈辱,遠遠大過幾十萬貫財産得而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