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卻是不以為意,一邊盯緊酒坊事項,一邊操練隊伍,所幸有幾個特別聰明優秀的家夥,已經能給他分擔些訓練事務。
方滄海乃是造酒老手,又打聽了祝彪的威風事跡,不敢鬆懈,是以酒坊內一切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條,雖然不看好高粱酒的前景,但在他看來,憑著祝彪的虎威,便是水也能再陽谷縣內賣個幾年。
這一日出酒日,酒坊外被祝彪安排護衛隊圍的嚴嚴實實,連只蒼蠅也飛不過去,祝彪本人則在方滄海的引領下,在酒坊內觀察出酒事宜。
酒坊裡面雖然通透,可是依然熱氣逼人,人人都是赤裸上體,一陣忙活之後,有人大喊一聲:“出酒了!”便見那個蒸桶裡幾根探出的銅管,緩緩流出酒液,流入下面放置好的酒壇中。
酒味濃烈刺鼻,毫無香味。方滄海小心的看著祝彪神色,見他神色不動,小心翼翼的道:“東家,這酒也不是馬上去賣,總要封存幾天才會賣。”
祝彪哈哈一笑,道:“你們繼續幹活,換個新酒壇子接酒!把第一鍋的酒端出去。”
方滄海一愣,道:“東家,這第一鍋酒出不了多少,裝不滿一壇。”
祝彪不語,看了方滄海一眼,那方滄海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叫道:“換酒壇,換酒壇!把這幾壇酒端出去。”
過了片刻,第二鍋開始出酒,祝彪嗅了嗅,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道:“老方,你且聞聞。”
方滄海一怔,連忙抽了抽鼻子,不由得驚呆了。
因為鼻子聞到的不是刺鼻的酒味,而是一種酒香,酒味熾烈,但卻帶著幾分清冽,組合起來卻顯得有些柔和。
酒坊裡每個人都在抽動鼻翼,都在嗅著酒坊中的味道,滿臉的不可思議。
方滄海呆了片刻,拿起一個酒碗,就在出酒的地方接了一碗酒,放在嘴邊細細品嘗。
只是喝了一口,卻是滿臉不可思議,手中的碗再也拿不住,“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方滄海卻是充耳不聞,依舊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過了片刻,突然間淚流滿面,叫道:“原來第二鍋就是好酒,原來第二鍋就是好酒!”
轉身看著祝彪,突然間跪下磕頭,道:“多謝東家指點,多謝東家指點,東家這一指點,今後在釀酒行當裡千古留名,小的也能跟著沾光。這一生也就值了!”
祝彪笑著將他扶起來,道:“老方,我可是和你有言在先,你要給我釀上十年酒,不得出賣這酒的秘密,否則,我這拳頭不認得你,我院裡養的大蟲也不是沒吃過人肉。”
他這一席話可不是單單說給方滄海聽得,酒坊裡的夥計,包括方滄海的兩個徒弟,都是齊齊震了一下,忙不疊的點頭。
這酒釀制工藝說穿了很簡單,就是第一鍋不要,取第二鍋便是,正是後世的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