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北周武帝宇文邕當年滅佛,結果只活了三十五歲,這裡面難道就沒有佛門的功勞?
“方丈!”
淨念禪院的眾多和尚慘叫一聲,卻不得低頭垂淚,連佛門之首的方丈了空都只能俯首稱臣,其他人能如何?
“既然如此,將士們,隨我入寺!”
轟隆隆。
三千精騎縱馬從一百零八個和尚屍體上踐踏而過,殺入了淨念禪院。
包括了空在內,其他僧人都是不敢阻攔。
淨念禪院內主建築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對寺門的中軸線上,以銅殿為禪院的中心,規
模完整劃一。
除銅殿外,所有建築均以三彩琉璃瓦覆蓋,色澤如新,卻不知是因寺內和尚勤於打掃,還是瓦質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藍色最為耀眼。在陽光下發出光輝燦爛的奪目光芒。
巨大的白石廣場正中處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薩的銅像,騎在金毛獅背,高達兩丈許,龕旁還有藥師、釋迦和彌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飾,頗有氣魄,但亦令人覺得有點不合一般寺院慣例。
在白石平臺四方邊沿處,除了四個石階出入口外,平均分佈著五百羅漢,均以金銅鑄制,個個神情姿態不同,但無論睜眼突額,又或垂目內守,都是栩栩如生,與活人無
異。
其他建築物就以軸上的主殿堂為整體,井然有序分佈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莊嚴肅穆的神聖氣象。
在白石廣場文殊佛龕前放了一個大香爐,燃著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氣,彌漫於整個空間。
葉柯對劉黑闥道:“黑闥,你有何感覺?”
劉黑闥嚥了一口唾沫,感嘆道:“這寺院真是莊嚴肅穆。”
葉柯冷笑一聲,道:“把了空等人給我帶過來,我有話要問。”
不多時,和尚們來到葉柯身前。
葉柯問道:“了空,你們這些和尚真是窮奢極欲啊!”
他用長戟將整個寺院劃了一下,繼續道:“看看你們這個寺院,一個修行的所在,建了幾百多個房間,就和一座小城似得,當真是錦衣玉食奢侈享受。”
他又點了點那座銅殿,冷笑道:“我中國缺銅,你們卻耗費巨資,建起了這麼一個銅殿,花費下來,怕不是幾十萬貫銅錢吧?耗材勞民,貪得無厭,這難道是你們佛祖教你們的?”
他也不等了空等人回答,接著說道:“我聽說你修的是什麼閉口禪,依我看來,你們修的是錢財,修的是地位吧!”
“我聽說北周武帝時期,佛門昌盛,佛寺庫存錢財,竟然比國庫都要多,國家打仗,還要向佛寺借債才行。我一直不信,今日所見,果然如此!”
葉柯每說一句,了空等人面色白上一分,到了最後,都是一臉慘白之色。
看著這群和尚的模樣,葉柯冷冷下令:“傳令下去!搗毀所有建築,所有錢財收歸軍用,毀掉這個銅殿,煉化為錢,以為軍資。”
“還有,黑闥,給我盯好了,若是有什麼月光寶盒、和氏璧啊之類的寶貝,立刻稟報於我!”
這時,了空顫聲道:
“夏公,你已經殺了我淨念禪院一百多人,難道還要滅我寺院,毀我佛門不成?”
眾人悚然而驚。
滅佛這等事,已經許久沒有發生過了,上一次搞這個行動的,掛帥的是北周武帝宇文邕,此人英明神武,滅掉北齊,統一北方,假以時日,必能一統天下。
只可惜,三十五歲便一命呼嗚,上臺的無論是宇文還是篡權的楊堅,都是對大力支援佛門之輩。
“你們若是再這麼不事生産,卻大肆擴充土地,收租收貸,盤剝百姓,偏偏還想摻和天下大勢,阻我一統天下,那我滅佛又如何?”
葉柯目光淡漠,凡是接觸到他眼睛的人,都不由得打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