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秀珠也是峨眉派的佼佼者,雖然內力不足,卻也知道“攝魂之術”的厲害,當下不動聲色。
葉柯低聲問道:“敢問二位,這發瘋的婦人,倒是怎麼回事?”
高個子客商兩眼發直,說話聲音卻很暢通,聽了葉柯的問話,當即回答:“我們當地有一個大豪傑,人稱藍鬍子。長得青面獠牙,兇惡異常,他開了一家銀鈎賭坊……”
葉柯心中瞭然,果然到了這個地方了!
葉秀珠恨恨的道:“十堵九騙,定然是這個藍鬍子騙了這喬家錢財!”
高個子客商被她一插話,便閉上了嘴巴,矮個子客商則接著說道:“姑娘所言極是,那藍鬍子經營的銀鈎賭坊,各種想要的享受都有,他財雄勢大,交遊廣闊,據說一身武藝當世無敵。還有人私下裡還說,五百裡之內,每個月都有人送銀子來孝敬他,凡是練家子在各處發財,便得抽個份兒給他。這些江湖上的事,小的也弄不明白。”
葉柯淡淡的道:“說重點!”
矮個子客商當即閉口不言,高個子客商道:“那藍鬍子的銀鈎賭坊氣派大,自然需要一些漂亮的姑娘伺候,偏巧這喬家有個閨女叫做喬靈兒,年方十六,生的花容月貌,性格又好,喬四夫婦都很疼愛她。”
葉秀珠便道:“難道這藍鬍子見了,就把這喬靈兒搶了過去?”
她一插話,高個子客商便不說話了。這是峨眉派“攝魂之術”的弊端,旁人一插話,中術之人便閉口不言,非等到另一個契端才說。
此時高個子客商不說,矮個子客商便道:“那倒不是。藍鬍子雖然跋扈,可是這種當面劫大姑娘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他不知道安排了什麼計策,把喬四騙進了銀鈎賭坊,蠱惑他下注投賭,一夜之間,那喬四輸光了自己家産,還把自己女兒輸了進去。”
葉柯嘆道:“這藍鬍子罪惡滔天,可是這喬四也不是東西!再怎麼賭博,也不能把自己的閨女給搭進去啊!”
高個子客商道:“進了銀鈎賭坊的人,哪裡還有什麼理智?不把全身上下輸光,不把田契家産輸光,哪裡走得出來?”
葉柯冷笑一聲,道:“說的也是!”
矮個子客商道:“喬四出了銀鈎賭坊,回到家裡,看到妻子女兒,醒過神來,頓時後悔不疊,想要偷偷逃走,可是銀鈎賭坊早就讓他簽了白紙黑印,哪裡躲得了?
就在昨天晚上,銀鈎賭坊派來了十幾個壯漢,將喬靈兒拉進了銀鈎賭坊,喬四一見家破人亡,羞愧之下,上吊自盡了!而喬四嫂受了這般打擊,當下便瘋癲起來。”
葉秀珠怒道:“這個喬四,輕易之間被人蠱惑,轉瞬之間便家破人亡,當真可氣可恨!那銀鈎賭坊更是無恥,這群人渣留著作甚?”當即就要去拔腰下利劍。
葉柯伸手按住了她,道:“稍安勿躁!”
那兩個客商閉上了嘴,兩眼直視前方,一副目光遊離之色。
葉柯問道:“難道官府不管嗎?”
高個子客商道:“這種事做的不少,每年都有幾十戶人家被他害的家破人亡,可那藍鬍子勾通官府,當地衙門同知、書辦、捕頭都被他養的飽飽的,不管投了多少狀紙進衙門,都是石沉大海。”
葉柯輕輕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多謝二位,請回吧,喝杯酒,這件事便忘了。”
兩人站起身來,回到自己座位,各自坐下飲了一杯酒。
酒水下肚,兩人的神色當即恢複了正常,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聊起了其他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