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雲琛是個賤種,你和他一樣!都是賤人!”
“還我兒子!你們兩個賤人趕緊把我兒子放了!”
“如果我兒子有什麼好歹,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
耳邊瘋女人的嘶吼似乎逐漸遠離,錢妮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淡去。
瘋女人又一次掐住了錢妮的脖子,砰砰地往樹上撞,而錢妮也到底是沒能控制住自己意識流失的速度。
“殺人了!你這是要殺人啊!”
環衛工人也被嚇得臉色發白,一時間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錢妮想,或許自己當真要栽在這個瘋女人的手上。
一瞬間,所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飛逝——
‘她還這麼年輕,真的要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嗎?’
‘好可惜啊,她真的不甘心 ,明明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完成。’
‘繆雲琛怎麼辦?他一定會很傷心的吧?如果自己死了,他還能乖乖地自己活下去嗎?’
‘明明說好,接下來不會離開他的,沒想到這一次又會食言。’
‘不想死怎麼辦……她還沒有開屬於自己的畫展,也沒有和爸媽說她其實從來都沒有怪過他們,也沒有……和繆雲琛結婚。’
……
不甘心。
隱約間,耳邊似乎傳來了警鳴,錢妮分不清是屬於警車的還是救護車的。
再後來,她似乎又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有一個人在自己耳邊瘋狂地喊著自己的名字,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哭腔。
錢妮能猜到他是誰,在這世界上如此關心自己的沒幾個。
但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哭了。
再後來,錢妮就聽不到聲音了。
手術室裡,女孩戴著氧氣罩,各種儀器擺在手術臺周圍。
‘滴、滴、滴——’
這一晚,錢妮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裡,錢妮回到了高三的那個時候,像之前做的很多次夢一樣,她看到那個穿著破舊背心的少年。
但這一次,她卻不再是一個旁觀者的視角,那些夢裡的細節連帶著當時所有的情緒和思想都蜂擁而至,而她就像是被抽走空氣的玩偶,那些流失的記憶就像是空氣,再一次將她填滿,連帶著心裡始終空蕩蕩的那個角落,開始慢慢充盈了起來……
撲通撲通。
氧氣罩裡的水霧散開又逐漸冷凝。
在沉穩的呼吸之下,錢妮似乎又一次經歷她青春時期那場青澀又略顯瘋狂的愛情。
書店裡。
“你總是跟著我幹什麼?”少年的語氣冷漠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