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堂堂正正的較量就如真正的比賽,絕不可能因為某個選手的意外而延期。
當然,他堅持比賽的原因還是:他並不覺得那點傷害能影響他的手臂。
雖不願讓她擔心生氣,但……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打完這場比賽吧。
夏若螢不知道什麼樣網球和比賽,能比網球手的手還重要。
她只知道,在他眼裡,她是沒那麼重要的。
嗯。
她一點也不重要。
夏若螢一邊哭,一邊走到能看見網球場的教室。
她才不是擔心他,也不是在乎他。
她就是要看看她說得對不對,是不是真的會出意外?如果她被打臉了,她就道個歉再絕交。可……如果她說對了,那就從現在開始再也不理他。
這場比賽,手冢打得很差勁,沒有從不二週助手中拿下一分。
球場上的不二週助暴怒地扔開球拍,氣急敗壞地揪住他的衣襟,似乎在狠狠地質問著。
夏若螢慢慢從看比賽的窗臺上滑落,蹲在地上哭得抽噎不止。
她說對了,他的手真的受傷了,很嚴重的傷。
她八歲那年認識他,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愛打網球,也很有天賦。
基本上見識過他打網球的人都誇他生來就是網球手。
她每天早上起床推開窗,看見的,就是在庭院綁著沙袋揮拍的他。
每天放學回家,都能聽見隔壁庭院傳來的打球聲。他每天早早地在學校完成功課,就是為了晚上都多抽出一點時間打網球。
後來他因為網球,認識了越來越多厲害的人。
這樣一個從小就嚴謹自律,不茍言笑的人,唯有在打網球時才會露出快樂與享受的表情。
如果遇見高手,或者自己的球技突破,他會賞臉陪她打幾局遊戲,但之後又進入更苛刻的訓練。
可漸漸的,他的對手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值得他用左手。
他的網球越來越厲害,可她能從他臉上看見的笑容越來越少,因為他越來越孤獨。
強者的路上,並肩而行的人總是越來越少。
之後的許多比賽,他只用右手就能輕松應戰,導致大家都以為右手是他的慣用手。
但只有她和那面被他打了很多年的牆知道。他每天,有多努力,有多刻苦,有多認真地訓練自己的左手。
或許僅僅只是為了在遇見真正的對手時,能全力以赴地,堂堂正正地打一場漂亮的比賽。
可他的左手啊。
在還沒有展現真正的實力,還沒有痛快淋漓地對戰,便已經……
夏若螢哭得有點頭昏眼花,她扶著一旁的桌子慢慢站起來。
待平息好自己的情緒,她拎起書包,抹掉眼淚,不再回頭地踏出教室,走出校門。
不愛惜自己的人,不適合當她的朋友。
她說過,跟他絕交,就一定說話算話。
作者有話要說:
虐了虐了……
不過請相信我,這絕對是本劇最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