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她如此護著頭發,還是有幾瓣狡猾的櫻花落在她蜂蜜色的卷發上,微微滑落時,恰好卡近發絲彎卷的弧度裡,成為溫暖蜂蜜發色裡最靚麗的自然櫻色發卡。
待走過櫻花大道,夏若螢伸手拍了拍頭頂與額前的劉海,確認沒有掉落任何花瓣,蹦了兩下得逞一笑,“哈哈~!今天又是戰勝櫻花的一天。”
走在她身旁的手冢國光推了推眼鏡,假裝並沒有看見有幾片‘櫻花’卡在她頭發裡。
讓她沉靜在簡單虛假的快樂中也無妨。
等她中午睡著的時候,再給她挑出來……
但片刻的喜悅過後,夏若螢又被隨之而來的痛苦覆滅。
昨天的那杯乾汁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她需要時間來彌補內心的創傷與平複翻滾的胃抽搐。
於是她瞥了眼目視前方的手冢國光,心裡盤算等走到通往網球部的路口,她就立馬開溜。
“螢,手冢,早上好。”身後傳來少年細逸溫和的聲線。
兩人回頭望去。
是笑若春風,眸似彎月,穿著青學正選服的不二週助。
手冢國光,“不二,早上好。”
夏若螢揮了揮手,“早上好,少年。”
不二週助邁著悠悠的步伐,伴著清風與櫻花走向他們,“新的一天又開始,說起來今天有乾跟越前的練習賽呢。”
手冢國光對這場練習賽的關注度很高,便稍微與不二聊了兩句
默默降低存在感的夏若螢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但她顯然低估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竹馬腿子哥。
夏若螢僅僅只溜開了三步路,就被手冢國光抓住了一隻手臂,不留情面地往網球場的方向帶去。
不二週助幸災樂禍,“螢,想逃走跑嗎?手冢領域是沒有死角的呢。”
夏若螢逃跑不成,氣得牙癢癢,但才不要承認自己是逃跑,於是立馬告狀:“手冢,他汙衊我!我明明是想快點跑步。”
不二週助捏著下巴火上澆油,“手冢,既然螢這麼迫不及待,不如給她多一圈?”
手冢國光頷首同意,“啊。”
夏若螢仰天怒吼,“我不是網球部的人!憑什麼這麼對我!我不服!不服——!”
不二週助假惺惺道,“螢,這話讓我們好傷心,我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用社團歸屬跟我們劃清界限。”
夏若螢狠狠瞪不二週助一眼,隨後立馬可憐巴巴地望著手冢國光,“就今天一次好不好,我發誓我明天一定補回來,你就讓我休息一天嘛。”
手冢國光撇開眼,不看她軟萌可憐具有欺詐性的模樣,硬著心腸,“不行。”
“……”夏若螢心死如灰,抽回被他抓住的手臂,垂頭喪氣地宛如行屍走肉。
“噗呲~”不二週助被逗得剋制不住笑出聲。
夏若螢幽幽地斜乜他一眼,“別惹我。”陰森森地在脖間比了個切割的手勢,像個甜喪的洋娃娃,放狠話道,“我會讓你……”死!
手冢國光平靜伸手在她腦袋上一敲,打斷她說出最後一個難聽的字,“想再加一圈?”
“……”
夏若螢好想哭。
這個世界沒有愛了。
見她哭喪著臉,手冢國光也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她太苛刻了,但剛試圖伸手安撫她,就被她一把拍開,還給了一個‘你再動老子試試’的戒備眼神,“……”
看著手冢國光難得的吃癟,不二週助忍俊不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