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茗輕嘆一聲:“如果陸公子只是單純的想以個人名義做茶生意,那自然是個極好的合作者。可如果他還有更深一層意思,與太子主張的茶政攪合在一起,那絕不是個好合作者。”
“可有智慧大師和齊知府的面子在,咱們似乎沒有拒絕的餘地。”她又道。
葉崇明重重地嘆了口氣:“是啊,沒辦法拒絕。”
見葉崇明滿臉愁緒,葉雅茗安慰道:“祖父, 您往好的地方想。與太子攪合在一起,跟朝堂爭鬥沾上, 確實不好。但也正是有太子作後盾,陸公子才有能力跟有妃嬪背景的孟呈煒對上。”
“朝堂爭鬥離咱們太遠,咱們連個小嘍囉都談不上。就算朝堂上風起雲湧,風浪也打不到咱們身上來。可孟呈煒這個人禍就在眼前,以前咱們就‘不識抬舉’得罪了他,現在又出了桂花茶,孟呈煒怎麼會放過葉家這塊大肥肉?這時候不與陸公子合作,咱們還能找誰去?還有誰比他更合適的嗎?”
葉崇明點點頭:“好,就與陸公子合作。他的背後不光有太子,還有智慧大師和齊知府。”
說著他跟葉雅茗解釋道:“你大概不瞭解智慧大師。他不光身份高,地位超然,還是個厭惡凡塵糾葛,不願意沾任何俗事的人。今日陸公子能請得動他來做說客,要不就是看在太子面上,要不這位陸公子的長輩與智慧大師有一定的淵源。”
“至於齊知府,智慧大師還沒把他放在眼裡。他來寺廟,智慧大師最多與他見上一面,其他的,不會應允。”
臨安城知府每隔幾年都要換一個,來來去去的,以智慧大師的身份地位,還真不需要給他們面子。
葉雅茗笑了起來:“祖父您有決斷就好了。既決定合作,咱們無需拿喬,卻也不能顯得太過急迫。明日您修書一封,感謝智慧大師的招待,再把陸公子和齊公子誇贊一番即可。”
“對對對。”
葉崇明只覺與葉雅茗說話,如大冬天飲了一碗熱熱的雞湯,五髒肺腑無不熨帖。許多話不必多說,她即刻能理解,給出回應,還立即提出對應建議。而這些建議又無不合乎他的心意。
這種感覺簡直妙極。
翌日,葉崇明果然寫了一封信給智慧大師。當日下午,陸觀弈和齊霽兩人就去了集香茶樓三樓拜訪了葉崇明。
葉崇明跟兩人相談甚歡,送走兩人後他就回了家,把事情跟葉鴻昌、葉嘉興和葉雅茗三人說了。
他滿臉帶笑地道:“那陸公子極坦誠,說他雖是嫡長子,但半歲時親娘就去世了。繼母半年後進門,隔年就生了個兒子。繼母是個笑裡藏刀的,要是沒有祖父母護著他,他都活不到現在。”
“現如今他祖父祖母相繼去世,繼母磨刀霍霍。他其實根本不把那爵位與家産放在眼裡,故而留書一封,便離家到江南來。”
“齊夫人與陸公子之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他與齊公子也是一塊兒長大的,感情深厚。陸公子此來江南,一來是投奔姨母,與表弟為伴;二來也是想要做些買賣,自己置些家産。”
說完,他問大家:“你們如何看這事?”
葉雅茗聽了,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葉鴻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