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浩陪她演,嚴肅道:“是的,已經收到!”說完,就聽容曉一人在那邊笑得開懷,好像很容易就快樂,他心裡不由一絲疑惑,竟然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無恥。
容曉笑夠了,輕聲喚他,“君浩。”
沈君浩也輕輕應她,“嗯?”
她忽然就嘆了口氣,語氣竟轉悲涼,“還好有你。”
沈君浩像是突然與她心有靈犀,居然完全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還好有你,讓阿姐這麼多年不至於那麼孤單;還好有你,讓我能追上阿姐的步伐,陪她並肩作戰。不管結局如何,我都可以陪著她,而她將不再是一個人。這對我是多麼重要。
沈君浩不想繼續下去,試圖轉移話題,“阿曉,你怎麼看出來的?”
容曉想了想,對他說:“我阿姐既然到走之前,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個字。又如何會把我和蘇陽的事情告訴你?她原是打定主意要一個人去做這件事,就是將生命置之度外了。我也沒想到,林震竟會和辰南馬家有關系。唉!”她又嘆了一口氣,“阿姐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沈君浩原想讓她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沒想到又扯到容是身上去了。只聽她又說道:“你怎麼會突然找上我?”
沈君浩停了一會,慢慢道:“你知道我和容是的關系,雖然不是戀愛關系,但也算很好的朋友了。這麼多年來,我看著她一個人走這麼遠,很是佩服她。這次回來,她隻身前往馬家,更是欽佩不已???????”
“可是呢,”容曉替他回道,“你卻看到她唯一的妹妹,毫不管顧她姐姐的死活,和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在那糾纏不休,是不是?”
沈君浩聽了後又笑,“你真是聰明。”
容曉接著道:“所以,你想替她教訓教訓我,便邀請我參加宴會,想趁機羞辱我一番,卻沒想到我是個臉皮如此厚的,轉而又纏上了你,不僅和你耍驕放賴的,還光明正大的和你出雙入對。是不是?”
沈君浩也不費力氣誇她了,只說:“你既早已起疑,那麼之前的所作所為便也不是真的了。你那些試探的話,也就能對上號了。容曉,我不得不說,你們兩姐妹都是極其聰明伶俐的人,而且看樣子,你似乎更勝一籌。”
容曉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誇贊,“那是因為阿姐要防著我陷入此事中,所以才會束手束腳的,才讓你以為我更聰明瞭。若阿姐沒了我這層顧慮,她肯定能做成很多事情。”
沈君浩卻立即就反駁,“那當年你父親死的時候,她明明已經成年,為何還會退出林氏呢?”
容曉譏笑他的不以為然,有點驕傲的說:“我阿姐從來不在乎金錢名利,否則,以她的聰明才智,別說是林氏了,就是本城獨大也綽綽有餘。你既與她是好朋友,怎麼會還不理解?當年,父親剛走,我雖已十六,到底是個負累。況且,以我阿姐的性子,既然現在都不讓我知道,當時又怎麼會讓我犯險?唯有全身而退,才能從長計議,方能保我萬全,也不致打草驚蛇。她的一片心意,要是我早點醒悟,也不會到現在才懂。”
猛然間聽了這席話,沈君浩忽然頓住,那些以前沒想通的事情好像一下子想通了,嘴裡卻道,“想不到,你們姐妹兩的感情這麼好。”
容曉想起他和沈君諾,解釋道:“我們自小沒有母親,父親又極忙的,只有阿姐和我兩個人一起,感情才會這麼好。”
她想問他和沈君諾是怎麼回事,但又想到那終是別人家的私事,就沒好再問下去了。
沈君浩也知她的意思,轉而問道,“能生出你和容是這麼出色的女兒的人,我倒真想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容曉順著他的話,“可惜,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出生的時候,我媽就過世了。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阿姐那時才三歲,也不知道記不記得。不過,聽說是個極美的人呢!”
沈君浩聽出她話裡的意思,笑道:“是嗎?我看你還行呀。”
容曉立刻反駁,“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很難看嗎?”
沈君浩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打扮過以後的樣子,嘴裡說道:“不難看。”心裡又想道,你一點也不難看。他沒好意思說出心裡的想法,又重複了一句,“不難看。”
容曉聽他的意思,滿聲懊惱,“只是不難看嗎?那離好看還有一大截呢!”
沈君浩聽著她撒嬌的聲音,忽然很想見到她,恨不得立刻就飛到她身邊去。
容曉哪知道他的想法,兀自在那邊說道:“你替我看看外面有沒有月亮,好不好?”
沈君浩覺得很好笑,“你那不是有窗戶嗎?”
容曉有點苦惱,“我睡懶覺睡習慣了,早把窗戶拉的死死的,一條縫兒也沒有。現在又實在不想動,你就伸個頭幫我看一下唄,阿好啊?”
沈君浩聽她說的心都癢了,苦笑著看著自己也拉的一條縫兒都沒有的窗戶,心裡嘆氣,值得萬分無奈的爬起來。拉開窗簾,就看到滿滿的一地光華,心裡忽然地充滿喜悅,急急地對她說:“你快起來!今晚是月圓呢。”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咚”的一聲響,半天才有“嘶”的一聲抽氣,他忙問道:“容曉,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