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特曼教授還是美國代表團都沒想到,中方提出的條件竟然牽扯關貿總協定。
這明明是一場關於超級計算機合作研發的會議。
為什麼會牽扯到經濟上去?
特曼教授也來到了夏威夷,他比上次還要憔悴些,似乎已經沒了多少血肉,如今不過是皮囊包裹著骨頭,在咯吱咯吱的行走著。
“你給我出了一個很難的題目。”
南雁苦笑,“您應該知道,我現在只是一個代理部長而已,即便我是部長,依照我們國家的相關規定,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
他自然知道,但他絲毫不懷疑,提出加入關貿總協定與眼前這人有關。
實際上,在看到代表團成員的名單時,他就該有這方面的認知。
但到底還是大意了。
南雁推著輪椅,陪著特曼教授在海邊散步。
褚懷良遠遠看著,覺得這畫面竟然頗是和諧,“覺不覺得,有點父慈子孝?”
代表團的同事仔細打量了幾秒鐘,“年齡差有點大吧。”
南雁同志三十多點,而這位特曼教授都八十多了,當她爺爺都夠了。
咋還能父慈子孝?
“你真不幽默。”褚懷良借來照相機,咔咔拍下了幾張照片。
同事奇怪,“拍這個做什麼?”
“留念嘛,回頭送給這位老教授,好歹咱們能來這邊,也是託他的福氣。”
同事:“……我覺得你關心下談判進度更合適。”
加入關貿總協定倒也不是一時興起。
只不過美國在這件事上習慣性的為難人,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把握主動權,自然要取得階段性進展。
褚懷良嘆了口氣,“不見得能成功,咱們缺的條件太多。”
作為外貿部的副部長,他可真是太清楚了。
如今他們還不符合加入關貿總協定的條件。
“事在人為嘛。”
“是啊,條件不夠努力達標就行,但達標之後呢?”褚懷良深諳美國人的行為邏輯,“信不信美國會拖你個十年八年?所以我們這次的目標十分簡單,不管達標與否,都要進去。”
“只怕美國那邊不會答應。”
“你管它答應不答應呢,什麼是談判?談判是我們要竭力爭取,而不是瞻前顧後的退讓,那不是談判是妥協!”
褚懷良把玩著手裡的相機,“掌握主動權的人,不應如此。”
同事聞言神色間帶著少許錯愕。
褚懷良則是定定看向遠處,“畢竟浪費機會,無異於犯罪。”
作者有話說:
體育圈經常會“浪費機會,這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