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有苦水往肚子裡咽。
至於合作,還合作個屁呀。
張豫南倒也有些顧慮,“說是要投資辦廠。”
這兩年國內頻繁引進外資,投資最多的還是日本。
一來距離近,二來本就是一個文化圈。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生産成本低。
為了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地方上會給與這些外資企業很多優惠措施。
南雁這麼一拒絕,只怕回頭會讓地方上不滿——
你憑什麼毀了我們的前程。
如今還是代理部長的南雁,得小心行事,還真不能太由著性子來。
“真想要投資辦廠,那他比我們著急,實在不行他們再去別地找地方建設嘛,亞洲那麼多國家,還能找不到?”
還真找不到。
即便後來印度、越南先後想要成為亞洲的製造業中心,但始終沒能取而代之。
給日本人的選擇本來就不多。
所謂的合作又不打算合作,不過是策略手段,想要從地方上得到更多的優惠措施而已。
張豫南緩過勁來,有些無奈,“咱們國內又不是不能造彩電,只是這廠區建設成本高,不然的話也犯不著非得引進外資。”
後期的生産能夠覆蓋各項生産成本還創造利潤。
但前期的工程建設那可真是往裡面砸錢。
地方政府要的是稅收,而不是往裡面投錢。
不然這問題壓根就不是問題啊。
張豫南總結陳詞,“歸根結底還是窮。”
有了錢,哪還用惦記著別人的那點,自己揮金如土都沒關系。
是啊,還不都是因為窮。
“你回頭跟地方那邊談一談,不用太上趕著。”
當然,對方也不見得聽,畢竟地方上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雖說不是在這邊就是在那邊投資,但對地方政府而言,在自家投資和在別的地方投資,不一樣啊。
張豫南也清楚這其中道理,只能說盡量去說。
至於最終結果如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實,要是各地地方政府能夠團結起來,像是在日本罷工的那些工人似的……”
那麼他們跟日資企業談判也能有更多的底氣。
但張豫南也知道,這壓根不可能。
工人們的目標簡單明瞭,而對地方政府而言,涉及到方方面的利益關系。
大概只有天塌下來的災難面前,才可能團結協作吧。
南雁跟他閑聊了幾句,留下張豫南在這邊幹活,她還要去蕪湖一趟。
兼任蕪湖無線電廠的廠長多年,南雁說是遙控指揮也沒錯,如今她工作越發忙碌,留給這邊的時間也不會太多。
新的廠長勢必要選出來,只不過部裡開會討論的結果是,先找個能管事的副廠長頂上,觀察個一兩年再轉正也不遲。
畢竟過去幾年,廠裡都是由餘明城和幾個研究中心的主任協作打理,擔任副職的廠長們大部分時間都做些跑腿的工,的確不是什麼合適的繼承者。
當然,也有提議提拔餘明城的,畢竟在無線電廠工作那麼多年,功勞苦勞都有。
雖說之前也有過失察之過,但那也不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