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廠長嘆了口氣,怎麼這麼好一姑娘就偏生攤上這麼一對糊塗爹孃呢。
但凡是正常點的人,現在不早就跟著南雁去吃香的喝辣的了嗎?
還用得著現在這樣?
想不明白這兩口子到底是腦子裡進了多少水。
南雁離開這日化廠時,剛巧和鐘廠長迎面碰上。
“怎麼不聲不響的就來了,晚上住哪兒?吃飯了沒?你自己回來的,怎麼沒帶著小賀過來,總不能怕我們勸他酒吧。”
南雁記得之前聽駱主任說了一嘴,說鐘廠長有些高血壓。
“就你這身體,少喝點酒。”
鐘廠長哈哈一笑,“小酒怡情,少喝點就是了,總不能一口不喝吧?你這是……”
他留意到地委的領導班子。
但也只是神色平和的打了個招呼而已。
懶的跟這些人諂媚。
“辛苦曹書記你們陪著我走這一遭,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我這次回來就是看看老領導,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南雁的逐客令下的還是挺直白的。
曹書記也不好多說什麼,“那我們也就不耽誤南雁同志你和老鐘聚一聚了,要是有時間,還希望南雁同志你能夠來地委這邊,給咱們的同志講一講半導體的發展形式,讓大家也能接觸一下世界潮流。”
雖說這人說話是撿著南雁喜歡聽的來說,但不得不承認。
她是真挺喜歡聽這些,“成,到時候讓小楊他們安排下。”
曹書記立馬安排秘書過來跟楊秘書對接。
南雁沒再管他,挽著鐘廠長的胳膊往食品廠那邊去,“駱主任說您去下面公社,怎麼,出了什麼事?”
“沒有,就是有些放心不下,過去看看。”鐘廠長喜歡往鄉下跑,因為能夠看到最為明顯的變化。
雖不能說什麼日新月異,但瞧著那些歡樂的面孔,他就覺得挺開心的。
有一種自己的努力沒白費的感覺。
當然,事實如此。
他們的努力的確沒有白白浪費。
戰爭的爆發是天大的機遇,讓這些聽了話大膽擴産的養鴨場、食品廠賺了不少。
盡管更為辛苦一些,但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你跟軍區那邊來往多,說說看眼下這戰爭。”
小館子被鐘廠長闊綽的包了下來,除了倆秘書外,這小餐館裡就南雁和鐘勝利兩人——
店家正在後廚忙活著顛勺呢。
南雁笑了起來,“我真的是去幫忙進行生産規劃,他們又不是腦子有病,怎麼可能不找參謀團,反倒是找我這個啥都不懂的聊戰爭。”
“真不懂?”這話鐘廠長是半個字都不相信。
如果南雁不懂得,那誰懂得呢?
他倒了小半杯酒給南雁,“跟我就別藏拙了,咱爺倆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