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賀錚這麼一說,她不假思索應了下來,“行,明天下午沒什麼事去看看。”
她粗粗翻看了這些計劃書,“我好像沒看到你的計劃書。”
賀錚還真沒寫。
“那就現在寫吧。”南雁把紙筆給他,“想想怎麼寫。”
賀錚不到四十歲,正是事業上大展手腳的時候。
南雁認識他這麼多年,也算知根知底。
她熱敷著毛巾,看著其他人的計劃書,沒怎麼留意賀錚的動作。
看完了兩份扭頭看去,這才發現賀錚壓根沒寫,“怎麼,需要我幫你釐清思路嗎?”
南雁的話帶著幾分調侃之意,賀錚笑了起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了點想法。”
他希望能夠在今年完成手上的16kb記憶體條的研發任務,來年能陪妻子和老母親去北戴河度假。
工作、家庭。
南雁看著這計劃書,“我們這些人,對家庭虧欠諸多。”
“是虧欠了許多,你說等我們追上美國那邊,是不是能放鬆些?”
像美國人那樣,週末的時候去野餐,去春遊,去看電影去度假。
他也算不清自己到底虧欠家裡人多少。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彌補給家人。
有那麼一天嗎?
“你今年把這專案做完,我就給羅部商量,給你放一個月的假,到時候你天天度假,怕不是清閑的想要飛回來工作。”
賀錚聽到這話笑了起來,“那咱們說好了。”
“還怕我說話不算數?給你立字據好吧。”
毛巾碰觸到紙張,瞬間就潮濕一片。
南雁反應過來,把毛巾丟到盆裡,重新寫了字據。
“一式兩份,收好了,等你專案完成了來找我兌現。”
賀錚沒想到南雁玩真的,他看著這字據,“那成,我爭取第三季度就出結果。”
4kb的記憶體條如今已經在考慮量産,只不過容量增加帶來的工藝可謂千變萬化,寥寥數字的專案工程量相當之大。
賀錚本身就壓力大,雖說他這些年別的沒有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十分濃厚,然而壓力並不見得就能悉數轉變為動力。
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動力來推動。
南雁剛巧就給了這人一些動力。
送走賀錚,她沒再看這些計劃書,明天大會結束,回頭慢慢看也不遲。
躺在床上安靜下來,右手手腕那裡還有隱隱的酸澀。
賀錚幫忙打聽到了的老大夫不知道什麼水平,希望能幫她紓解這疼痛。
……
大會最後一晌還有些熱鬧,畢竟還涉及到今年的一些生産計劃和程序。
尤其是伴隨著蕪湖的彩色電視機投産後,對外的吸引力越發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