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的話讓武成仁一陣沉默。
不是沒這個可能。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現在我想主動出擊。”
在釣魚方面,南雁是個中翹楚,不會打空軍的那種。
她想要釣魚執法,推著這兩母子往前走。
如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倒也好說,賠禮道歉再加上物資補償便是。
可如果真的是賣國的間諜,那這事也算是以最小的代價解決了。
武成仁還躺在病床上,眼下沒有什麼戰鬥力,“要不在我這邊給他們創造機會?”
南雁覺得老同志大概是被傷著了,竟想要以身作誘餌。
這一不小心就是個死啊。
“不行,您做誘餌的價值不大,即便被我們抓了個現行,她也可以狡辯說是因為恨您,把這事推脫到感情上就可以了結。”
武成仁聽到這話一愣,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是啊,這的確是一個理由。”
所以要的是人贓俱獲,最好能夠把歐長庚的上線給抓住。
南雁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從工作上安排入手。
“這事我來安排,到時候他們要是來醫院探望,我就讓護士擋下。”
武成仁知道這是為自己好,怕他一個沖動破壞這大計,反倒是給自己戴上一頂□□的帽子。
“你要小心些,另外和香港那邊的聯絡,最近最好中斷。”
那是他們埋伏在那邊的一顆釘子,不能因為這事給暴露了。
南雁點頭,“您放心,這事幹得好了還能立功,怎麼也不會牽連到您和您家人那裡。”
武成仁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想,怎麼就到了今天這地步呢。”
她也曾跟著自己出國留學,是那些極為少數的高階分子。
但好像一切又都有跡可循。
歐長庚是大戶人家出身,從小嬌生慣養的,即便是留學時也有傭人伺候著。
反倒是回到國內後,對國內的環境不太喜歡。
武成仁是個實打實的粗線條,並不知道妻子的煩惱。
而在五十年代末被劃分成分後,歐長庚抱著兒子跟他提出離婚。
她知道自己不會阻攔她,算準了一切,帶著孩子離開國內。
她的父母,早些年就給她攢了半箱金條。
那些足夠做很多事情。
她又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把這筆錢用的很好。
怎麼也不至於落魄到回國爭那一套公房。
只是他沒想那麼多而已。
南雁是一個絕對聰明的人,察覺到其中貓膩。
“你可真適合去特殊部門工作。”他說的是調查部之類的單位。
“那可得了吧,我怕自己去了之後把別人攪得雞犬不寧。不過這種釣魚執法的事情,多來幾次就熟悉了。”
南雁的語氣讓武成仁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年輕人,真是腦袋靈光。”
其實是因為責任在肩,南雁必須把這件事處理好。
不然留下隱患,最終受到傷害的除了無線電廠那就是南雁他們。
跟這位病床上的老廠長說了幾句後,南雁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