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將這兩個禮物收好,和那些潤喉藥放在一起。
打算回頭輕裝簡行的帶著些去蕪湖。
去其他地市幫忙進行裝置檢修的任雪松,回到滄城前已經聽到了訊息。
南雁要走的訊息。
“你走了,那化肥廠怎麼辦?”
這是化肥廠的脊骨,沒了南雁那可該如何是好。
任雪松一直覺得南雁會在化肥廠待上好多年,甚至可能一輩子。
他從沒想過南雁會離開這裡。
好訊息於他而言猶如噩耗。
“我走了不還有你嗎?任廠長你得挑起大梁來,我可是在計委於主任那裡做了擔保的,你可別讓我回頭沒臉見人。”
任雪松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南雁,“什麼?”
“你是咱們滄化的第二任廠長,別辜負了大家的期待。”
任任雪松聽到這話有些慌了,“我,我不行。”
他何德何能,怎麼能取代南雁的位置。
不行不行。
“什麼話,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呢?你可以任雪松同志,你必須可以!”
南雁給滄化起了個高調,好在基本框架已經捏好了。
繼任的任雪松在這個框架裡修修補補就好,別亂來就沒什麼問題。
而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任雪松需要一些信心,或者說自信心。
“沒有誰生來就是做領導的,你不缺這個能力,只是需要一個機會。”
任雪松還有些遲疑,可他從來沒肖想過這個機會啊。
機會,也要看他能不能擔得起。
“你先出去,我跟任副總有些話說。”
吳孝鋼連忙出去,順帶著安排其他人去忙活。
讓這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知道我為什麼推薦你嗎?”
任雪松不明白。
“廠裡頭其實那幾個副廠長也都能接手,但我不放心,他們不是技術出身,或許在人情往來上更為得心應手,但這樣的人很容易失去本心。”
南雁並不信任那幾個副手。
“但你是技術出身,你知道想要讓工廠更好的發展下去,不止需要人的管理,更需要技術支撐,對嗎?”
“工科出身的人,更為紮實,知道技術上的追趕十分辛苦,也因為這份辛苦,所以更為謹慎,更想要保護我們革命的果實。雪松,你比我年長許多,化肥廠建設時常駐國外跟那些外國人打交道,更清楚他們骨子裡對咱們的輕蔑。落後就要捱打是真理,一百多年的血淚史我們都應該記得。”
正因為記得,所以才要把技術做紮實了,不能讓那些投機取巧的竊取了革命的果實。
這樣的事情,在本世紀初不是沒發生過。
“我希望你帶著化肥廠堅定不移的走下去,能夠讓滄化在未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越來越好。你可以嗎?”
任雪松很少跟南雁這般談心,起碼從國外回來後,南雁就收起了自己那一身銳利的刺,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都懷疑那個在國外懟天懟地的南雁是自己的錯覺。
她依舊將自己的鋒利包裹的嚴嚴實實。
只是這一番言辭卻又如此的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