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人。
然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
至於用來說話的嘴巴,那彷彿是擺設,嘴皮子是那麼的沉重,壓根就抬不起來。
嘆息聲在長長的走廊裡回蕩。
夜色,如此的靜寂。
南雁在首都多呆了兩天,主要是等化工部那邊的訊息。
期間林蔚來找了她一次。
她最近還挺忙,說起了要去參加畫展的事。
“可能要去一趟歐洲那邊,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南雁笑了起來,“是要去法國還是義大利?”
“義大利,要去一趟佛羅倫薩。”
那是文藝複興的發源地,去那邊參加畫展倒是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情。
“去那邊好好玩。”
南雁並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不過林蔚還是就畫展的主題跟南雁閑聊了幾句。
“對了,我怎麼聽說你要換工作了?”
南雁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沒吧。”
雖然工作調動方面,自己的主動權並沒有那麼大,但總得先給自己透個風。
“聽誰說的?”
林蔚笑了笑,“估摸著是胡說八道。”
聽誰說的呢,展紅旗的愛人丁若楠跟她說的,但具體的也沒再說,只是說今年大機率有工作上的調動。
不過林蔚也知道,南雁並不太想跟小紅兩口子打交道,這事她不知道也好,不想說也罷,都沒再說下去的必要。
林蔚走的時候,忽然間問了句,“你今年多大了。”
南雁是50年生人,今年二十七歲,但距離二十七週歲生日還有半年之久。
“怎麼,這是要給我介紹物件?”
林蔚笑了笑,“沒有,只是覺得你還年輕,我倒是老了。”
她比南雁大了十多歲,較之於這個年輕的同志經歷了更多,心早就滄桑了。
“工作要緊但也要注意照顧好自己,別累垮了回頭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
“知道。”南雁送人離開。
瞧著林蔚騎車而去,她微微嘆了口氣。
半小時後,就等來了化工部那邊的電話。
過去討論新生産線的引入。
化工部對於這條新生産線倒是興趣十足,想著能否把這些小化肥廠鋪開。
現在的國家,需要大量的化肥農藥。
如果能夠在小城市,甚至小縣城裡廣撒網,那對於農業生産建設來說,可以說是再好不過的訊息。
南雁苦笑,“現在可能機會還不合適。”
“建設成本?”
“對,如果建設二十個這樣的小化肥廠,所需要的資金投入那遠遠超過建設一個擁有20條生産線的大型化肥廠,甚至能用這筆資金建設三到四個大化肥廠。”
南雁有算過這筆賬,即便是小化肥廠帶動就業,但相對大廠來說,也會有大量的人員冗餘。
不管是生産成本還是建設成本,小化肥廠都要遠高於建設大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