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好奇:首都的那些大使館沒有跟本國政府通氣?
大大的問號讓鄭君忍俊不禁,“大概是想先製造國際輿論吧。”
即便是建交,但不見得就是利益共同體,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國家的嘴臉也都露了出來。
“好在,沒有出現更可怕的情況。”
盡管大地震造成了唐山城區數十萬的群眾流離失所,但傷亡已經壓縮到最低。
倒是天津那邊出現的傷亡更嚴重一些。
至於被地震破壞了的工業設施,那是沒辦法的事情。
誰都沒辦法跟地球的這個大炮仗對著來。
減少傷亡已經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不能再奢求更多。
“這幾天很忙,我怕是也顧不上過來看你了,你在這邊也好好照顧自己。”
外交部忙得要死,因為要應對國際輿論。
如何在不利的局面中絕地反擊,這是每個外交人員都頭疼的是事情。
南雁點頭,寫道:你也照顧好自己。
鄭君沒在這邊久留,留下了一沓最新的報紙離開了。
國際上的媒體對地震爭相報道,列舉了過去幾年世界範圍內發生的大地震,還有的在預估這次人員傷亡。
大概是南雁帶了偏見,這些報道在她看來似乎都面目猙獰,張口血盆大口恨不得將人吞噬掉。
她耐著性子翻看過去,又看到了關於國內公派留學生到美國留學的新聞。
有一張留學生的合影照片。
上面沒有孫時景,畢竟是一份不怎麼齊全的照片,只有十來個人。
南雁想了想,孫時景倒不是喜歡站在中間的人,大概在角落裡被裁減掉了吧。
她晚上吃了點小米粥,護士還給她榨了一杯胡蘿蔔汁。
住在單間裡的南雁早早入睡,夢裡似乎又回到了唐山,這次她茫然的站在那裡,看著廢墟之下伸出來的無數隻手,那一張張血肉模糊的面孔殷切的看望著她——
“救命,同志,救救我。”
而她腳底下跟紮了根似的,動彈不得。
“南雁,你怎麼來了?”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時,南雁看到了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青年臉色越發的蒼白,顯得臉上的笑容都那般無力。
孫時景,他怎麼在這裡?
南雁想過去,卻看到那人對自己搖頭,“我沒事。”
他再度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鮮血不斷從嘴角溢位,染紅了那廢墟與塵埃。
南雁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漓。
查房的護士看到坐在床上的人,還以為她是有地震後的應激障礙,“沒事的沒事的,要不我給你唱首兒歌?”
她試圖哄南雁睡覺,但看到對方臉色潮紅才覺得不對勁。
嗓子炎症的人這下徹底病倒,高燒不退陷入昏睡之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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