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鐘廠長倒是覺得這預料之中的事情,南雁在滄城的作為可是落入不少眼睛當中,而且這人之前又參與到高考的出題、試卷印刷中。
依照南雁的身份本不該參與其中,但偏生就是她。
除了被指派,你壓根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性。
被委以重任的南雁算是滄城學院的倡導者,而且又有滄城化肥廠這麼個實實在在的成果在手中。
但凡腦瓜靈活的訊息靈通的,都會考量一二。
且不說現在的大學生有多珍貴,怎麼著都會安排個不錯的工作。
就算日後工作安排的不如意,東北這邊也有不少的重工業廠子,這些有遠見想要搏一把的父母們,也能把孩子給安排回去。
南雁這人是有真才實學在身上的,她對自身要求高,滄城學院的機械工程也不會差。
雖說不在機關單位任職,但滄城的季長青對她看重的很,重要的是首都那邊也看重,那麼多眼睛盯著,南雁肯定會把這事辦得極為出色。
即便是和她沒有直接關系的滄城學院。
要是鐘廠長有孩子,說不定也會讓孩子報考滄城學院。
他沒有,不過聽說廠裡有幾個孩子似乎報考了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南雁給“傷害”到。
笑著聊了兩句,南雁結束通話電話,看到門口站著的郭長城,請人進來說話。
“剛才東北的老關打電話跟我說,他們那邊報考咱們學院的人還挺多,我正好要去遼寧那邊一趟,順帶著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郭長城還沒太反應過來呢,主要是他跟東北那邊不熟悉,想的沒有鐘廠長那麼深。
但有人報考是好事啊,這樣一來本省“生源不足”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郭局長避重就輕的說起了自己拿到的內參訊息,南雁笑了笑,“這還得各省協商回頭一塊決定。”
高考剛剛恢複,如何招生還沒有形成體系。
教育部也在摸索過程中。
這次的高考是一個初體驗,報考時填報志願,甚至連估分報考的機會都沒有。
有人膽子大,報考的是國內最好的大學,清北哈工,有人則是謹慎起見小心填報志願,有個大學上就行,甚至專科也不是不可以。
彙總統計學生的志願、專業,這是一個複雜的工作,比高考批試卷核算成績還要麻煩。
不過讓教育部門頭疼去,不然怎麼出工作量呢。
南雁在這邊交代了任雪松兩句,後者還有些不安,“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這還沒走呢,你就恨不得催我回來了,我的任副總,你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就兩條生産線而已,你搞不定?”
任雪松被這稱呼弄得臉上尷尬,他習慣了南雁的作風,但還是有些不安,“那我盡量。”
“不是盡量,一定可以。”
南雁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滄化呆一輩子,等她走了誰來頂上廠長的缺她不知道,但總工是任雪松的囊中之物。
這麼大一個工程的總工程師,需要的可不止是細心,還要大膽。
膽大心細有魄力。
任雪松迎上那直直看著自己的目光,徘徊在心頭的遲疑一點點褪.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好,我肯定會做好這事。”
“有什麼事情就找吳孝鋼。”南雁收拾著桌上的檔案,“另外也關注著化肥廠的車間,工人的情緒也需要留意,尤其是那些年輕工人,參加了高考的。”
成績出來之前大部分人都會陷入忐忑不安之中。
這可能會影響到生産作業。
任雪松需要留意。
作為總工,關注的不止是機械裝置、技術本身,人才是根本。
人的創造力,才有了這些機械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