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就想起了之前在省城,她吃剁椒魚腫了嘴巴,找孫時景幫忙開藥消腫那次。
他似乎也是這麼看著她,目光沒有半點躲閃。
覺得不自然的,反倒是南雁。
“展紅旗還能說我好話?”她也背地裡說人,更重要的是給自己找一點反應的時間。
孫時景這是要做什麼?南雁心中有猜想,卻又覺得匪夷所思。
“他是不太會誇贊人,不過我也不算太蠢,能分辨出好賴話。”
對方的目光太過直白,讓南雁下意識地掐了下掌心,“能當醫生自然不笨。孫廠長想給我介紹物件啊,那你得問我這要求是什麼,說不定我改了主意呢?”
“那你說說看。”
南雁張口就來,“我要是找物件,那肯定要找個會做家務的,做飯好吃的,重要的是,身體好的。”南雁平靜的看著對方,甚至還把鍋給甩了過去,“孫廠長你當初鐵口神斷,說我氣血不足需要好好調理,你說我這身體已經夠不好了,再找個病秧子,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倒是我的錯了。”
月色下的孫時景眼底稍稍黯淡,這讓南雁有那麼瞬時間的愧疚,但也只是剎那間罷了。
這段時間孫時景忙裡忙外,她十分感謝,畢竟滄城學院的建成利在日後。
但感謝不應該被感情所裹挾。
“哪能啊,時景同志也是為我好,我心裡頭感激著呢。”
論殺人誅心,南雁從來都是高手。
她覺得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
但有件事她卻是忘了,孫時景跟她很像,並不喜歡黏黏糊糊的捉迷藏,他十分直白。 和南雁當初拒絕展紅旗似的,他現在直接捅破了窗戶紙,“身體好的,這是為了拒絕我特意新加的一條吧。”
青年的眼神那麼的直白,不加掩飾,在月色下是如此的明亮,讓人無處躲閃。
南雁嘆了口氣,“孫廠長何必跟我開這個玩笑呢。”
孫時景覺得南雁受到季長青的影響很重,客氣的時候喊你時景同志,單純的革命戰友關系,關繫好了就把同志那倆字去掉,又或者直接喊小孫。
總之在稱呼上淋漓盡致的體現了什麼叫親疏有別。
只不過他尚且能夠用行動讓季長青改觀,南雁對他卻始終都保持著距離。
稱呼便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開玩笑,起初有些好奇,能讓展紅旗這頭犟驢後悔的人到底什麼樣,後來覺得她的確有能耐,能撐起一片天地,但有時候又有些幼稚的單純。”
這是他接受調令,離開部隊時,軍區領導對他的挽留——
“你有一腔熱血,但外面的世界並不見得適合你這幼稚單純的心性,我希望你能夠改變心意留在部隊,至於調令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孫時景的祖母曾經救過這位軍區首長的性命,他自然有保護自己的本事。
但被家人保護的很好的孫時景,想要出去看看。
在軍區時就聽說了這位高廠長的故事,而來到滄城,才知道這個女同志在短短幾年間給滄城帶來了許多變化。
盡管她的身份只是一個化肥廠廠長。
“一如當年革命聖地吸引著無數人奔赴至此,你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孫時景笑著幫忙趕去那嗡嗡的蚊蟲,“冷酷如你這般拒絕了我,但這就是你。”
“我所愛慕的人,本就如此。”
“你不必有任何歉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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