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是有功之人,可怎麼就從有功之人,變成了挾功自傲欺負人的大惡人呢?
“這個問題,主席都沒能解決,也不是我們能解決的。”
“但起碼不該放任自流,千裡之堤毀於蟻xue,何況你哪知道這樣的白蟻有多少。我實話跟您說吧,我之前也沒想著把這事鬧騰大,頂多在滄城自查自糾一番,季主任當初能押著陶然離婚不受婚姻的窩囊氣,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讓那小姑娘成為一個冤魂,可祝家這位首長倒好,搭起了戲臺跟我演上了,他是在折騰我嗎?分明是想要試探中央的態度。”
“譚嗣同說過,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如果今天能用我的腦袋,來震一震這魑魅魍魎,那我不介意也學一學祝家老太太,來一回死諫!”
“胡說!”
孫副部倏地站起身來,“你胡說什麼呢。”
那是一個糊塗的老太婆,她怎麼能犯糊塗跟那老太太學?
“我不糊塗,我只是想要求一個公道罷了。這大幾億的人口,幹部有多少,尋常百姓才有多少?”
真要是到了階級分明的那天,受苦受難的終究是底層百姓。
她可以視而不見,畢竟自己有用,不至於淪落至此,可又怎麼可以視而不見呢?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這話難道說錯了嗎?”
孫副部聽到那嘆息聲,好久之後才開口,“我知道了,這事你再等等。這話跟我說也就罷了,別再外面亂說。”
他不敢保證,那些話會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真要那樣,怕不是沒價值的流血犧牲。
南雁應了下來,結束通話電話後她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
沉默坐了許久。
辦公室的靜寂再度被電話鈴聲擾亂時,南雁看了眼時間,都下午四點多了,過得可真快啊。
打電話過來的人她不認識,但很快就自報了家門,“我是展成峰。”
林蔚、展紅旗的父親。
原名展大虎,後來在山區根據地工作,給自己改名成峰,取自“橫看成嶺側成峰”一句。
南雁打起精神來,“您好。”
簡簡單單的回應讓展成峰神色不是很好,“紅旗說是要去滄城,不過他現在被暫停工作,哪都去不了。”
展紅旗被暫停工作這事南雁一點不意外,“那他可以當作是在放假,比我幸福多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給自己放過假了。”
“你也不用跟我訴這些苦水。”
南雁打斷了這位老首長的話,“我跟您又不熟,還沒這麼把您當自家人一般訴苦,您也不用多想,我只是表達自己對展紅旗同志的羨慕罷了。”
牙尖嘴利如南雁惹得展成峰面色不佳,“好,很好,你很好。”
“我是挺好的,您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那就先這樣吧,我還要忙。”南雁沒心情搭理這位老首長,“有什麼事的話也不用找我,我沒什麼好說的,另外請轉述我對林蔚的掛念,希望她身體早些康複,健健康康的不用受病痛折磨。”
不等那邊說話,南雁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才懶的跟這麼個臭老頭說話。
和祝家那位首長一丘之貉,沒什麼好說的。
結束通話電話的南雁喊吳孝鋼進來,核對了一下工作安排後,晚上準時下班離開辦公室。
別看她這邊風雲變幻,但化肥廠的生産不曾受到半點影響。
即便換了其他廠長,只要不瞎搞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點南雁十分驕傲,前期工作做得好,化肥廠的裝置設施沒問題,這才能保證生産運營正常進行。
不然,麻煩事多著呢。
進入八月份蟬鳴減弱了不少,再去摸知了猴有點困難,南雁領著小徒弟去運河公園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