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那個表哥咋回事?”
“沒什麼,就牽扯到一樁陳年舊事,等家裡人過來就知道了。”
季長青也沒再問,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南雁不想說那就算了,也不能強迫人啊。
劉煥金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了滄城這邊。
正好遇到了去火車站送姚知雪出差的仝遠。
姚知雪看到老熟人十分激動,讓仝遠送人去化肥廠。
平日裡嬉皮笑臉的林建國,遇到仝遠這麼個不茍言笑的有點不敢說話。
倒是劉煥金穩定發揮,“小姚比之前更好看了,現在瞧著剛顯懷,四個月了?”
“剛四個月。”
提到妻子孩子仝遠神色溫柔了幾分。
劉煥金笑了起來,“那還行,看她比在陵縣那會兒開朗多了,當初沒少往我們公社跑,幫我們捯飭養鴨場和被服廠的事情,等回頭我弄點新棉花,給孩子弄幾身棉衣棉褲。對了,我們那日化廠的尿褲也挺好,回頭我去弄點給你們寄過來。”
那些都是出口創彙的産品,老賺錢了。
仝遠笑著應了下來,“那真是麻煩您了。”
“客氣啥。”劉煥金也忘了問,這邊興不興百家衣。
小姚跟孃家那邊鬧翻了,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通知孃家,估摸著也不會有人給弄。
等回頭讓南雁問問,冒冒失的問這位仝師長,也不合適。
她問起了南雁的事情,“這孩子只報喜不報憂,之前林蓉過來住了幾天,我也沒能從那丫頭嘴裡問出什麼,仝師長您跟我透個底,她沒受什麼委屈吧?”
仝遠想了想,“沒有,南雁同志不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您不用擔心這個。”
讓她為難的事情基本上都被解決了,人也被解決了。
她倒是給了其他不少人難受,比如那位丁司長。
再比如之前被喚回去的兩位辦事處專員,哦,還有小張兩口子。
劉煥金聽到這話鬆了口氣,“那就好,她一個女同志家,孤身在外的我擔心卻也沒法子,真是多虧了你們照顧。”
“也沒有,同志之間相互幫扶是應該的。”確切來說,南雁照顧人更多一些。
要不是她分.身乏術,怕不是就要方方面面的開展工作了。
仝遠半點不懷疑這個可能性。
車子很快就到了化肥廠。
跟傳達室的人一說,沒多大會兒南雁就騎著腳踏車過了來。
廠區很大,從辦公樓到這邊大門,得走十多分鐘。
劉煥金看著騎車而來的人,情緒難以自控地落了淚。
南雁停下車子,“怎麼還哭了?仝師長你可別誤會,我沒欺負人。”
仝遠笑了笑,“那你們說話,我先回去了。”
他還要回制藥廠工地忙活。
南雁上前跟人說了兩句,這才接人往招待所去。
林建國一起過來了,那就住招待所好了。
家裡頭還得打地鋪,哪有招待所休息著舒坦?
劉煥金是一肚子的話,問東問西又怕耽誤南雁工作,“要不你先去忙,我們這不著急。”
“沒事媽,我安排好了。”南雁拍了拍劉煥金的手背,看向一直欲言又止,不太敢打斷媳婦話的林廣田,“爸,我不太認識大姑家那邊的人,但他說自己叫潘建華,是廣金大姑的兒子,我想著林蓉跟我說過的事,就喊你們過來一趟。”
林廣田沒想到還能再遇到潘家人,“就是他,是大姐家的兒子。”
倒是林建國這兩年見識不少,覺得潘建華這個表哥找上門來很古怪,“咱們跟潘家差不多六零年就斷了來往,這都快十五年了,他咋好端端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