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我們可找不到您給我們當家做主,劉主任您是咱們冀省的父母官,您要是不給我們做主,那我們還有什麼活路?”
劉主任今天心情還挺不錯,但聽到這話是真不太好。
怎麼好端端的開業大喜就在要人命呢?
那青年嘴皮子十分利落,“這麼大的化肥廠,建成了都要投産了,可是招工啟事就沒出來過,這算什麼回事?劉主任您先聽我說,從去年九月份我留意這邊,就壓根沒看他們貼過招工啟事,不信的話我可以跟化肥廠的人對質。”
人群裡不乏附和聲,“是啊,我還想著讓我家孩子來這邊報名呢。”
“好歹給我們個機會,平日裡那三兩個崗位輪不著咱們也就算了,這化肥廠少說也得上百人吧,一個工作崗位都不給咱們嗎?”
仝遠聽到這話握緊了拳頭。
這顛倒黑白還真有一套。
要知道,想要往化肥廠塞人的機關單位領導不是沒有,南雁一個都沒答應。
到了他們這裡,倒成了南雁安排自己人。
這些自己人,有哪一個是她的人?
她帶著自家小徒弟來滄城,後來姚知雪過來幫忙,攏共就這麼三個人而已。
段瑩瑩今年十六歲,來化肥廠當個學徒工倒也不是不行,連這南雁都沒做安排,半點沒有讓自家小徒弟拿國家工資的意思。
到了那群真的懷藏私心的人嘴裡,倒成了中飽私囊的大貪官。
可真是笑話。
“你急什麼。”南雁拉住了要往外去的仝遠,她倒是要看看,劉主任打算怎麼說。
劉主任沒開口,只是看著那漲紅了麵皮的青年,“小同志你沒工作?”
那青年想要遮掩,但被這麼一雙眼睛看著,哪還敢隱瞞什麼,“我高中畢業暫時還沒找到工作。”
“你多大了?”
“十九……”
“狗屁,張文才你他孃的都要二十九了,還好意思說自己十九?”
人群中有人拆穿了事實,讓這個為民請命的青年滿臉通紅,“我二十九咋了,吃你家的米吃你家的面了嗎?”
“二十九,沒工作,那咋也沒下鄉?你家裡咋養活的你們?”
張文才說不出了。
適齡的城市青年如果沒有工作,那避免不了下鄉的命運。
張文才都快三十了,沒工作沒下鄉這就是個問題。
“這是滄城地委工作不到位,回頭咱們再說。現在我想跟你解釋一下招工的問題,聽說高南雁同志為瞭解決工廠建設問題,當初從公社裡找人,又召回了下鄉的知青來做工。”
“那她還不是沒給我們機會?寧願找那些下鄉的知青也不要我們。”
“你先聽我說完。”劉主任到底是老革命,戰場上不知道殺過多少敵人的那種,這點威壓還是有的。
他看著人群,目光落在張文才身上,“回不來的知青被安排去挖河,吃不了苦頭的就又回了鄉下,能吃苦的都留下來,期間有老鄉聽說幫忙挖河管飯吃也去幫忙,我聽說還有些也留下參與到工廠的建設,經過多次鍛煉,這才順利進入化肥廠當工人。”
“這些工人哪個不是經受過錘煉的?”
“這位小同志,挖河辛苦你不去,現在有好處了你就湊過來,你屬啥的,屬蒼蠅的?聞著肉味就過來,野狗鼻子都沒你靈吧。”
作者有話說:
二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