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巴黎的任雪松甚至接到了幾個電話,大有洽談合作的意思。
任雪松還有點懵,這位副總工程師對這些背後的鬥法不太清楚,就覺得很奇怪。
“他們的報價還挺低。”
“那是,想要搶佔市場,如果這次合作愉快,接下來還有更多的合作。”
誰都不是傻子,除了荷蘭這家公司。
任雪松聽了南雁的細細解釋才搞明白,新的問題困擾他,“那咱們要重新談合作嗎?”
“運輸按照一個月來算,咱們那邊四月份就要地面裝置的安裝,你覺得一個月的時間製作這些大塊頭,來得及嘛?”
任雪松反應過來,“他們是掐準了咱們沒辦法換合作商,這……”
簡直無恥。
這種管道裝置涉及到相當多的環節,都是配套的尺寸介面。
再重新去弄,就意味著之前的工作要推倒重來。
所以荷蘭這家公司才有恃無恐——你耽誤不起,因為前期投入實在是太多了。
“誰說咱沒辦法換合作方的?”南雁笑了笑,“三條腿的人難找,三條腿的青蛙怎麼就找不到呢?”
“可這樣會耽誤工程建設。”
“也還好,耽誤的總會被補回來。”
任雪松還覺得南雁賣關子,不過他發現這兩天南雁往美國那邊打電話十分勤快。
好像去荷蘭之前就往美國那邊打了好幾個電話。
是在美國那邊找到了下家?
在國外有段時間的人倒也知道國內的事情,畢竟訪華的意義深遠,帶來的影響他多少也能揣摩到一些。
回到巴黎的第三天,南雁在酒店大堂裡遇到了一位辦事員。
來自阿姆斯特丹的辦事員身材高大臃腫,彷彿能一拳頭就把南雁幹趴下。
對方自報家門後,表明了來意,“或許我們可以談談後續的合作。”
“沒什麼好談的,而且喊你們老闆來跟我談,你做不了主。”
年輕女人的輕蔑讓這位辦事員臉色漲紅,“女士,您這樣很不淑女。”
南雁輕笑出聲,“我幹嘛跟一群言而無信的人講禮貌呢?”
她下午要去參加本地的一個活動,戴高南雁在巴黎,邀請她參加一個辯論活動。
南雁覺得來了革命老區,不湊湊熱鬧還挺遺憾,欣然應允。
“對了,記得告訴你的老闆提前預約,不然我可能不在酒店。”
遭遇的冷遇總要還回去才是。
南雁這人一向不算多大方,尤其是對這種沒禮貌的生意人。
大使館那邊找來時,南雁正在忙活,她被請去參加一個演講活動。
用任雪松的話來說,就是出口閥內銷。
明明法國才是最早的革命老區,現在倒是成了後進生。
當然南雁的演講並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是關於女性衛生用品的一些講解罷了。
大使館的人微微鬆了口氣,生怕再搞出什麼國際糾紛來。
臺前的人在一群身材並不算多高大,但是站在那裡有種陽光全都灑在她身上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