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肯定沒了,不是被賣掉就是被高東升拿去頂了這工作。
不去肉聯廠上班,今天的紅武公社還能有鴨棚有被服廠?
想啥呢。
腦子轉得快的都知道這其中區別。
越想就越是為南雁不值得。
“親爹孃做出這種事,要是我才不認這爹孃。”
“要我說,馬書記你幹脆給南雁做個主,咱們大家夥做個見證,讓南雁認廣田叔煥金嬸子當爹孃,省得回頭再被那不要臉的爹孃糾纏。”
“就是,廣田叔兩口子人好,咋不比這親爹親娘靠譜?”
馬書記“騎虎難下”,黑著一張臉看向胡秋雲,“咱原本不興這割袍斷義的,但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哪能眼睜睜看著這孩子被你們逼得走上絕路?”
怎麼就走上絕路了?
胡秋雲不明白。
不就是想要讓閨女給自己安排給工作,怎麼就成了這樣?
明明是她閨女,可現在又不是她閨女了。
沒人管胡秋雲怎麼想的,為人父母自己不好好當,也別怪公社出面斷絕了你們母女情誼。
達到目的的南雁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慢慢走到胡秋雲面前,“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往後您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說罷,抹了下眼淚轉身離開。
留下胡秋雲傻了眼,她咋還委屈上了?
自己養了十多年的閨女,一天沒孝順自己就飛了,她還委屈呢!
胡秋雲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回的家,回到家中就看到她男人迎了上來,“咋樣?”
這種事情,當爹的不好出面,得先讓婆娘去試探試探口風。
實在不行,他再去。
反正就是不能一下子把手裡的牌都丟出去。
胡秋雲恍惚了下,“南雁說,往後咱再也不是她爹媽了。”
“胡說八道,這個死妮子在說什麼?我去找她!”
還沒等他出門,馬書記未請先到。
看著公社裡的一把手,高老黑先慫了三分。
正在西屋給孩子餵奶的李翠英聽到這動靜,忍不住冷笑一聲,她就知道沒戲,偏生婆婆還說什麼那是自己肚子裡出去的肉,哪捨得自己這個親娘受委屈。
她那個小姑子,最是無情無義的人。
老天爺早晚會收拾她!
只不過南雁從來不信什麼老天爺,神仙皇帝救不了這個世界,她信奉的是馬列主義。
這會兒南雁正在家裡檢查林蓉的作業。
小姑娘猶猶豫豫了半晌,“嫂子,你要想哭就哭吧。”
其實也不用覺得有啥,難過哭出來就好。
雖說琴爹親娘不是東西,但那也是親人。
這麼割捨掉,哪能沒有半點情緒觸動呢?
南雁圈出來幾個翻譯不到位的片語,“回頭再去看看,翻譯完一定要自己通讀兩遍,看哪裡不順暢再作調整,難能這麼一遍就過去?還是說這是在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