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樂意折騰,那就讓她折騰去。
天塌下來有他這個當廠長的在呢,沒什麼好怕的。
南雁得了指示,麻溜的去折騰這個報告申請書。
第二天就交給了駱主任,鐘廠長去醫院做定期檢查,人不在廠裡。
駱主任聽說這事有些傻眼,“這麼快?”
“兵貴神速,而且咱們真要做豬排的話還得弄兩臺裝置。”
現切的豬肉還得稍稍處理一下,除了工廠這邊忙活,還得找包裝廠,讓那邊給弄包裝袋。
豬排要獨立包裝,不能像過去的大塊肉那樣。
“事情多著呢,哪是加個工藝增加條加工線這麼簡單的事?”
駱主任沒出過國,不知道外國人吃飯還這麼麻煩。
不過他知道事情輕重,迅速的將這報告申請書看了一遍,這位做事一貫老道的辦公室主任笑了起來,“你這報告寫的真漂亮,我要是領導肯定也批。”
就拿捏住了。
別說國家整天搞鬥爭不搞經濟,是國家不想搞嗎?歐美齊齊封鎖你有什麼辦法?
當初跟蘇聯親哥倆似的好,後來撕破臉北邊要求還賬,一般老百姓可能不清楚,駱主任還不知道那咄咄逼人的氣勢?
要不是因為臥榻之側有這麼一個威脅,國家用得著花那麼大的力氣搞三線建設?
錢多了燒得慌嗎?
本來經濟已經穩定發展,甚至可以再往好處去的。
人家不想要你好過你能怎麼辦?
想起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駱主任就難過。
他沒什麼政治眼光,看不到未來會什麼樣。
但美蘇的威脅從未間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陰影。
也許把希望寄託在南雁這個年輕的小同志身上並不對,但他像是溺水者,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一點希望。
近在咫尺的希望。
這是光這是熱,是他支撐自己走下去的動力之一。
“等廠長回來我就把這申請書給他看,應該沒問題。”
駱主任稍稍修改了幾句措辭,這申請書還得再重新謄抄一遍,上面稍作修改也不要緊。
“謝謝駱主任,那您忙,我先回去了。”
南雁從辦公室離開,腳步輕快的往左拐,一扭頭就看到了孫秀梅和汪解放過來。
沖著兩人打了個招呼,南雁正要走,聽孫秀梅說道:“行了先這樣,你先去忙,回頭我再做安排。”
說罷,看向南雁,“小高同志有時間嗎?跟你說兩句話。”
競選工會主席過去許久,但隔閡已然形成,又哪會輕易消失?
南雁這陣子忙,連週末回家都是奢望,就更別提和孫秀梅和解之事。
原本想著陳部長快要調走了,人走了之後矛盾自然消失,也不存在需要和解之類的事情。
以至於當對方先表示友好時,她也沒拒絕就是。
會議室裡沒人,孫秀梅落座後隨口說道:“看你前陣子出差半個多月,倒是挺辛苦的,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別一個人扛著,該找人的找人。”
南雁笑著應下,“謝謝孫主任關心,我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