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倒也簡單,因為程明。
城裡孩子來鄉下遭罪,他們這些鄉下人心疼。
但這並不是你能為非作歹的理由。
程明當初的舉動讓劉煥金恨不得把這人揍一頓,連帶著也不喜歡其他知青。
饒是她一貫熱情好客,對這些上門來的知青也沒什麼好臉色。
公社的知青分佈在不同的生産隊,商量好了一塊過來找南雁。
一來聽說人剛從首都過來,興許知道一些訊息。
二來則是打聽下關於公社推薦知青去首都念書這事,不知道高南雁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內幕訊息。
第三嘛,聽說縣城裡的肉聯廠什麼的要擴大生産,那是不是要招工?
家鄉的招工跟他們緣分還有點遠,畢竟真有本事早就回去了,留在鄉下的自然是沒什麼人脈關系,要麼就是家庭問題很嚴重。
在老家那邊的退路沒了之後,知青們也不再挑肥揀瘦的難以伺候,小縣城裡的工作他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南雁很快就從這群年輕人臉上看出他們的想法。
無可厚非,畢竟鄉下真的很苦。
可是這樣的苦日子有那麼多鄉下人在過著呢。
困難早已經滲透到他們的血液裡,壓彎了他們的脊樑。
“工廠招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們可以去工廠那邊仔細打聽下。至於讀書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相信公社會公平的對待每一位有資格前去讀書的同志。”
說了等於沒說。
幾個知青問了個沒趣,離開林廣田家時多少有些不甘心,“她什麼意思啊,難道真想要跟咱們競爭這個讀書名額?”
“她要真想要,整個陵縣有誰能爭得過她?不過縣裡頭能同意才怪,還指望著她來幫忙搞政績呢,放心好了,這個名額肯定不是她高南雁的。”
“不會吧?縣裡頭要是卡她名額,她還能好好幹活?”
“她敢反抗嗎?縣官不如現管,光是廠裡頭都不會放她走,要你你會放走她嗎?”
這個問題還真問住了幾個知青。
年輕人們從彼此眼神中得到一個答案——
肯定不會。
怎麼可能放走高南雁?這麼做的是傻子。
而傻子偏生還真有。
週末南雁回到縣城沒多久,鐘廠長就找了過來,說起了明年推薦南雁去讀書的事情。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回頭肯定能去上學。”
而且傻子不止一個。
褚懷良也給了許諾,“天高任鳥飛,你應該去大學裡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人生。”
大學是一個小型社會,自己當初在大學裡認識的那些人,他們在各行各業都有所建樹,也幫助了自己許多。
南雁或許也該去大學走一遭,“說不定就能遇到一個合適的人呢?”
這善意的調侃讓南雁輕笑起來,“你什麼時候當起了媒婆?”還幹起了說媒拉纖的活。
閑的吧?
褚懷良從這調侃中聽出一二不同,“你看我就說吧,我跟老鐘他們打賭你絕對不會走,行了我贏了我請他們喝酒去,走了走了。”
南雁:“……”
作者有話說:
二更啦,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