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駱主任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汪解放,“汪科長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這些年來兢兢業業,倒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她姜玉蘭,想著把自己拉下馬。
成啊,你汪解放不是愛美人不要事業嘛。
我回頭眼藥給你上夠!
南雁抽泣著抹眼淚,“是我給廠長您添麻煩了,真是對不住。”
一個是弱勢被欺負卻又體貼的烈屬,一個是沒事找茬的科長夫人,看熱鬧的工人也議論起來,“還不是她不問青紅皂白就去找人茬,差點被汪科長送回孃家,結果安生了沒兩天又來找人麻煩。”
“咱們廠那麼多工人家屬,就沒見過這戶的。”
“真是晦氣,這要是我媳婦,我肯定打得她出不了門。”
“得了吧老石,你媳婦把你揍得出不了門還差不多。”
看熱鬧的人群裡越發熱鬧了,深冬的夜色裡充斥著歡樂的氣息。
但歡樂並不屬於姜玉蘭。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回到肉聯廠。
等回過神來已經人在食堂,兩眼懵逼。
滿腦子就一個念頭,“廠長,我真的看到高南雁去了幹校,她進去了的!”
姚知雪忍不住辯駁,“你胡說什麼?其他人都看到了我跟南雁一塊來的幹校這邊,難道你想說我跟其他工友也去了幹校?”
“就是啊,還是我喊著小姚一起來看熱鬧。”
“小姜你看花眼了吧。”
姜玉蘭急了眼,“我怎麼可能看花眼,我腦子抽風嗎特意跑到幹校去誣陷她?難道你們就沒看到高南雁離開工廠?”
姚知雪聽到這話手心出汗,下班後南雁抱著書離開工廠這事她是知道的。張思榮也知道,廠裡其他人可能也有留意到,這事去問傳達室值班的工人就能問出來。
但南雁有沒有去幹校她也不知道,而且就算去幹校也只是為了找人請教學問,怎麼就成了思想有問題?
姜玉蘭肯定是在借題發揮,就是想要收拾南雁。
那天中午的事姚知雪又不是不知道。
南雁倒是不慌不忙的解釋,“我是下班後離開工廠沒錯,還抱著一本書,但我是去了廢品回收站。”
姜玉蘭聽到這話指著南雁,“你這個點去廢品回收站幹什麼?人家早就下班了,我看你就是在撒謊!”
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嚇得南雁後退兩步,聲音都弱了幾分,“我孃家嫂子的兄弟在廢品回收站幫忙,我去找他讓他幫我找點東西不成嗎?”
李從坤在廢品回收站工作這事姜玉蘭並不知道,汪解放倒是知情但也沒往這邊想,他哪知道李從坤跟南雁還有這麼一重親戚關系,還以為是其他人呢。
南雁的說辭姜玉蘭是一句話都不信,“找什麼東西?要不說出來讓我們大家給你一塊找啊。”
她這話很惹人嫌,就連一向聲音不大的姚知雪都忍不住大聲辯駁,“找什麼東西關你什麼事?你說南雁去了幹校,可幹校裡的人都說沒有,傳達室的老同志也沒看見,咋不說是你在栽贓陷害?”
姜玉蘭氣得直瞪人,“你們一個宿舍的你當然幫高南雁說話。”
“我跟小高認識才幾天,那你為啥不想想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我咋沒幫你說話?”
姜玉蘭被這話氣得臉通紅,她不跟姚知雪吵吵,“肯定是那個看門的老頭跟高南雁勾結!”
“夠了!”鐘廠長猛地一拍桌子,別說姜玉蘭,就連看熱鬧的工人都跟著心一慌。
今天可真是太多的第一次,鐘廠長第一次這麼嚴肅,第一次拍桌子。
“可是我真的……”
“小姜,你跟南雁同志有矛盾咱們大家夥都知道,但也不能為了搞她就不擇手段吧?幹校傳達室那個看門的老張同志是老革命,曾經和幾個戰友一起收養了咱們鐘廠長,你該不會覺得老張同志這個黨的戰士在撒謊吧?你是在懷疑一個革命老戰士對組織對國家的忠誠嗎?”
南雁聽到這話垂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