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允執按住她:“先看你的腿。”
江照裡張了張嘴,對上褚允執不容置喙的眼神,妥協了。
褚允執對其他人道:“你們都出去。”
阿酒道:“我留下來幫忙吧。”
“你也出去。”江照裡道,一會兒褚允執肯定要脫衣服,她在也不方便,全然沒意識到自己在場有什麼不對。
阿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應下來。陳山一臉複雜,許茂和陳子鑠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看到一絲古怪。
幾人一出門,便抓著陳山開始盤問。
阿酒橫眉豎目,質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把我東家叫去,怎麼還讓他們受傷了?不說清楚,這事沒完!”
陳山嘆了一口氣,將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說了。
阿酒聽罷,怒道:“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會有石頭砸下來?還直沖我東家他們去了,這要是姑爺反應慢上了一星半點,他們的命都得賠進去!”
陳山苦笑一聲,道:“這事是我連累了裡丫頭,但石頭就是個意外,我哪能料到,可能是剛下過雨,石頭下的泥塊松動了。”
“哪有那麼巧的事情?!”阿酒道,“雨停了幾天了,這石頭早不掉晚不掉偏偏我東家他們去的時候掉,你們那麼多人在那裡來來回回走了幾趟都沒事,東家他們就去了一次就出事了,你跟我說這就是一個意外?”
陳山被罵得頭也不敢抬:“阿酒,你先別急著生氣……”
“我不生氣才怪!你該慶幸我東家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不然你有十條命也賠不起!……”
阿酒還想再罵,許茂勸道:“阿酒姑娘,事已至此,你罵他也沒用。如你所說,這事確實透著古怪,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此事的原委。”
陳子鑠眉頭緊皺:“我也覺得這事不對,不行,我得去現場看看。”
阿酒知道他以前當過官,聞言道:“那再好不過。”
她顯得憂心忡忡,許茂便安慰道:“褚先生和江姑娘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的,二霍的身體底子好,瞧著也沒什麼大礙,阿酒姑娘你也別太擔心了。”
阿酒哪裡聽的進去,一直看著門內,目光似要穿透緊閉的木門,屋內的人似乎有所感應,沒一會兒門便開了。
郎中從裡面走出來,“裡丫頭和褚二郎都是些皮肉傷,但傷口很深,失血太多,這幾天要好好靜養,別做什麼大動作,尤其裡丫頭的腿,傷口再深一點就要見骨了,這段時間最好臥床靜養,少走動。二霍我也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就是頭被砸了一下,腦子裡面有點淤血,我開幾副藥調養一下就好。”
阿酒鬆了一口氣,匆匆道謝後便走進屋內,正要開口說話,卻見褚允執已換了一身衣裳,站在塌邊,見他們進來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們進來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俯身把榻上的人抱了起來,往二樓走去。
阿酒忙跟上去,壓低聲音道:“東家睡著了?”
褚允執的步子很穩:“失血過多,昏睡。”
他徑直將人抱進房間放在床上,將鞋子脫了,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好,做完這一切後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江照裡的睡顏,不發一語。
阿酒看見他領口露出的厚厚一圈紗布,不由擔憂:“姑爺,你還好嗎?”
“無礙。”
因為哭過,江照裡的眼睛有些腫,周圍一圈還是紅的,褚允執盯著看了會兒,上手輕輕摸了摸,對阿酒道:“等她醒來,給她煮兩個雞蛋敷一下眼睛。腿上的藥需要一天一換,她對自己不上心,你在她身邊看顧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