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裡正對著鏡子塗她拿來的面脂,聞言打量了自己片刻,納悶道:“也沒有很黑吧,我覺得還好啊。”
離小麥色還差點呢。
這膚色看著多健康。
“是不黑,可東家你原來膚白勝雪,現在曬成這樣多可惜呀。二霍那個呆子,跟在東家後頭都不知道打傘,還不如讓我去……”
“停停停,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聽得我頭疼……你別什麼事都怪在人小霍頭上,他跟著我跑東跑西也挺累的。”
“他能累什麼?累的是東家你才是,跑得腳底滿是血泡,還瘦了一圈……”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江照裡揉了揉額角,無奈道:“行啦,沒什麼大不了的,等忙完這段時間養養就好了。”
“東家你哪次不是這麼搪塞我的,”阿酒明顯不信,“你這樣,不止我,姑爺和小少爺也心疼的很。”
“……”
江照裡時常懷疑阿酒口中的褚允執和她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
她不想再和阿酒掰扯這些無用的,連忙轉移話題:“我讓你種的那些東西怎麼樣?能活嗎?”
她帶著其他人在林子裡找調料的時候自己也挖了整株回來讓阿酒栽培,除了孜然辣椒芝麻還有一些野莓。
“東家放心,長得都很好。”
“行,過幾日我要去縣裡一趟,最短三天回,若有人找我,你先替我應付著。”
“這麼久?”阿酒訝道,“往常不是當天就能回來嗎?這也沒到月初。”
每月初是江照裡固定去青雨閣的日子,怕阿酒觸景傷情,一般都不帶著她。
“這次去有點事,要久一些。”
“東家你一個人去嗎?”
江照裡點點頭。
阿酒又開始不放心了,“要不要我或二霍跟著?”
“不用,小霍要替我監工,你在家中照料一一,待會兒我把這幾晚的睡前故事抄給你,到時你講給他聽。”
阿酒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應下來。
次日江照裡用過早膳就準備出發,臨行前去敲了書房門,等褚允執應聲後推門進去走到書桌前,還未表明來意,褚允執就遞給她一個細長的木筒。
江照裡不明所以地接過來,開啟後發現裡面是幾張捲成圓筒的畫,展開後就看到幾處景觀躍然紙上。
江照裡怔住,看向褚允執:“你怎麼知道……”
他怎麼知道她要這個?
準確地說,她之後的確要請褚允執幫忙作畫,今早找他只是臨行前的慣例交代,沒想到他早就畫好了,還和她設想中的一模一樣。
“你之前說過,到這一步了。”褚允執淡淡道。
江照裡又是一怔。
之前?
然後恍然想起是最開始她和褚允執畫大餅那次,之後就再沒提過了。
他竟記得這般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