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酒煮的,她會。喝完。”
“那我待會兒去和她道謝。”江照裡埋頭喝起來,聲音有些含糊。
褚一一坐在他倆中間,此時抬頭看向江照裡,聲音夾在一眾村民的說笑聲裡顯得甕聲甕氣:“嫂嫂,你覺得難受嗎?”
“沒有。”江照裡回道,喝完後那種暈乎乎的感覺還真消退不少,“想吃什麼?嫂嫂給你夾。”
“小兔子。”
褚一一指的是做成兔子形狀的饅頭,江照裡捏了一整晚才做完的。她夾了一個給褚一一。
這種樣式的饅頭對村裡人來說很新奇,筷子一個比一個動得快,江照裡夾完後盤子裡就只剩一個,她眼疾手快,搶在另一雙即將伸來的筷子前夾走,然後放到了褚允執的碗碟裡。
褚允執一頓,看向江照裡。
江照裡沖他一笑,做口型道:最後一個了,快吃。
褚允執收回視線,鬆了即將夾住米飯的筷子,將兔子饅頭夾了起來。
都說做飯的人不想吃飯,江照裡此時也是這麼個感覺。為了打響革命第一槍,她這三天來都在準備這頓宴席,翻菜譜,找食材,試菜,再試菜……
雖然有其他幾人的幫忙,但把關的還是江照裡。
這幾天用到系統的時間很多,做完幾道菜就餓,試驗的菜不管好吃與否,最後大半都進了她的肚子,其中不乏難吃的,但從外觀看與最終成品沒什麼差別。因而她看著這些出自她手的美味佳餚,聯想到的全是試菜過程中各種千奇百怪的味道,完全升不起什麼胃口。
江照裡勉勉強強吃了幾口,便專注給褚一一夾菜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酒足飯飽後,便是閑話時刻了。
“小裡啊,你這房子不是找村裡人建的吧?”村長問道。
江照裡聽了一愣。
小裡?稱呼變得還挺快。
然後立馬打起精神,心說今日的重頭戲要來了。
“不好麻煩鄉親們,就找縣裡的工匠建的。”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再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村長佯怒道,頓了頓又道,“縣裡的工匠?縣城離這可太遠了,不過縣裡的工匠手藝就是好啊,看你家的房子就知道!花了不少錢吧?”
江照裡笑笑,揀了其中一個問題回答:“還好,也不是很遠,驢走幾個時辰就能到。”
“那也不能常往外跑。”村長似有不贊同之意,“太危險了,就前幾年有人想去縣裡,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下了大雨,山上的泥啊石頭啊被沖下來,直接把那人埋了,過了個把月才有人找到他,發現的時候都成白骨了!你家大郎不也是這麼……”
村長自覺失言,堪堪閉了嘴。
江照裡下意識轉頭去看褚允執,卻見他神色正常,恍若未聞。
她轉回來給自己和村長各倒了一碗酒。
“陳叔,咱不提過去的事。去縣裡的路也有好走的,挑個天氣好的,不會有事。”
村長忙順驢下坡,和她碰杯,拿起來啜了一口,又嘆了口氣。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嘛?這老天爺的臉說變就變,半道下雨都是常有的事。再說我們好端端地往外跑什麼?安安分分待在村子裡就不會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