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謝曼就催兩個兒子去換衣服,不打扮漂亮了就不要出來。
兄弟倆對了個眼神,無奈都回屋換禮服去了,唔,打扮的都挺漂亮的,非常符合媽媽的要求。
客人們陸續到來,宴會裡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相熟的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小聲說著話,聊著聊著基本都會聊到一件事上頭去。
“安德烈是真的沒希望了?”
“當然了,沒聽說傑裡米都被從e國接回來了嗎,今天奧登家的宴會,戈爾家那邊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出席,這結果還不夠明顯嗎?”
“戈爾家能就這麼算了?到底是親外孫。”
“不然呢?難道真的鮑勃把奧登家,交給一個全身上下只有腦袋勉強能動的殘廢?”
安德烈這些年來人緣看來是真的不怎麼樣,不管平時面上相處如何,現在說起這個話題,所有人眼神對上,卻不由得都帶著一點幸災樂禍。
一切盡在不言中,再多說就顯得他們刻薄了,人們默契的將話題轉開,說起最近流行圈養種馬的風潮還是有些太過危險了,自己玩樂的話還是閹馬更加安全等等,瞧瞧安德烈不就是個例子麼。
說實話,池斐然在宴會裡不斷聽到周圍人竊竊私語時候,提到安德烈名字,又說起他現在只有腦袋勉強還能活動的時候,心裡感覺多少有些怪異,並不是同情,只是莫名的像是感覺很荒謬。
他跟安德烈幾乎都沒有多少交集,連社交場合說過的話都很少,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想要殺他。
而他,還就真的死了。
克裡斯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就把原本放在後頭的事情給提了上來,在整個宴會最熱鬧的時候,博內特家的兩位少爺全都不見了人影。
克裡斯把和安德烈的對話影片,放給了弟弟看。
那種光是從畫面裡就要透出來的瘋狂與惡意,讓池斐然生理上都産生出不適的感覺來。
安德烈不光是要殺他而已,還故意給了克裡斯錯誤的資訊,讓他聽著自己被炸死……
池斐然簡直想一想都覺得不寒而慄,這是怎樣一個瘋子,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他只要想到上輩子他死了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心就跟著揪成一團,愛他的人,他愛的人,都要活在痛苦裡。
這世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樣,計劃趕不上變化,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裡,會不會出現一個像安德烈這樣的瘋子。
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人,發現對方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就要去毀滅。
池斐然吸了一口氣,心裡堵著特別難受。
克裡斯抬手揉揉他的腦袋:“不要難過,他就是見不得我們好,所以我們要過的更好才對。”
池斐然咬著牙:“他竟然敢那麼對你……”
克裡斯該發洩的情緒早就發洩過了,這會倒是能很心平氣和的勸他:“我都討回來了。”
池斐然惡狠狠地說:“不夠!他賠多少都不夠!”
把他們整個家都拆散了!安德烈要怎麼賠!!!抵上他那條命都不夠!!!
克裡斯看弟弟喘著氣,眼睛都紅了,像是隻暴怒的小豹子,隨時都能咬人一口似的樣子,說實在的,心裡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