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終於發現了黎傾,“喔噢~看看這是誰啊,那天在銀行的小女警,還沒有正式介紹過,在下吳天,我想你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說著他冷笑一聲,翻起了左邊衣領,露出了一道細小的傷口,“畢竟那天你差點就能殺了我。”
原來那天黎傾真的打中了他,但也只是輕微的擦傷。對他來說是幸運,可對黎傾來說就是萬分的煎熬,她後悔為什麼自己的槍法這麼爛,今天的一切本來可以不用發生的。
吳天晃了晃手裡的槍,“可惜呀,就差那麼一點點,你說我應該怎麼回報你呢,殺了你好像不夠過癮,你有什麼建議嗎?”
黎傾冷冷地望著他。“你最後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再給你一槍!看看下次你有沒有這麼好運!”
眼見吳天已經起了殺心,黎傾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她的職業生涯才剛剛開始就要結束了,她唯一心願就是,希望姐姐可以逃過這個畜生的魔掌,這樣就算她死了也可以安心了。
白玉堂一把黎傾擋在身後,他竟然害怕了,吳天之前怎麼要挾他都可以忍受,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身後的人出事。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被一聲高昂的聲音打斷了。
“你別動她,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要殺先殺了我,看我兒子怎麼收拾你!”包媽甩開韓彰,走到吳天面前中氣十足地說。
黎傾很想對包媽說其實包正並沒有這麼大的威懾力,吳天策劃這麼大的一個計劃,手上不在乎多幾條人命,怎麼會忌憚一個獨立檢察官呢。
吳天意味不明地看了包媽一眼,“那她和你又是什麼關系?”
包媽眼珠一轉,便脫口而出:“她……她是我兒子的未婚妻!”
本來黎傾是很擔心的,聽到這兒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她和包大哥?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令黎傾沒有想到的是吳天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竟然就這麼放過了她。她馬上想到的是這次襲擊和包正有著莫名的聯系,吳天還要用“包正的未婚妻”做什麼文章,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稍稍緩和,白玉堂陰沉著臉對吳天說道:“你要是再殺人,就終止合作!”他像是在和黎傾解釋他和吳天並不是一類人,或許他迫切的希望黎傾能從寥寥數語中就猜出他們是受了吳天的脅迫。
吳天面無表情:“我又不是殺人狂,別那麼生氣。三哥四哥,去把每個房間都仔細搜查一遍。這回沒問題了吧?”
白玉堂似是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那兩人就離開了。
黎傾的頭上滲出一層薄汗,她把頭深深地埋在胸口,怕吳天看見她臉上的焦急神情。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可千萬千萬不要被他們找到啊。
整個大廳的人都聽見了,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此起彼伏,充滿了振奮人心的渴望。
是警鈴!是包正和公孫澤帶著dbi的警員趕到了!
他們應該是先在外搭建指揮所,再商議進攻的方法,可醫院裡這許多的人質,將會給營救工作帶來莫大的阻礙。
黎傾心想:吳天根本不準備和dbi的人硬碰硬,也不是為了單純的殺戮平民。這裡有著不少政府官員的家眷,吳天是專程選在她們體檢的時間襲擊醫院,想要拿她們威脅德城的高官,為他,準確的說是為孔雀眼做些什麼。
她看吳天撥通了德城廣播臺的電話,彬彬有禮的跟廣播臺解釋著現在情況,要求廣播臺透過醫院的電話在全城播放他的話,他要整個德城都能聽見惡魔的低吟。
為求真實,還示意綠鼠開了一槍,恐慌的叫聲再次布滿了大廳,恐怕廣播員再也不會懷疑了。
長長的電話線隨著人行走的軌跡在地上被拖來拖去,與其說是人聲,德城的百姓此刻聽到的更像是響尾蛇在沙漠中行走時發出的嘶嘶聲,“各位德城的聽眾,請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你在泉水中聽我一次,我在會在烈火中聽你一生……”
“大家不要怕我,其實我以前一直以為我會渾渾噩噩就這樣度過一生,我本身是個會計師,膽子很小,可以說是連螞蟻都不敢踩死,又怎麼會殺人呢,可是在十年前,德城警方卻把我抓起來,讓我坐牢,讓我和那些邪惡骯髒的罪犯同寢同眠。”
“十年了,我還記得這十年裡我失去了我爸爸,我媽媽,我唯一的哥哥,還有我的愛人;我還記得我爸死的時候我跟典獄長請求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出去拜祭我爸爸,那個典獄長跟我說,他說讓你哥去拜祭不就行了?跟著沒多久,我媽也死了,他又這樣跟我說,他說喂,你不用這麼傷心嘛,你還有大哥啊。那時候我……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還是在詛咒我,但很快我就知道他是在詛咒我,因為連我哥也死了!”
“我記得我問過老天爺,為什麼我會這樣,為什麼我要受這些苦,沒有人能回答我,我就再問:老天爺!你聽到了嗎??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老天爺!”
黎傾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吳天說的那些故事,她根本一個字也不信,退一步說,就當那些都是真的,也不過是咎由自取。早在他幫孔雀眼作惡的那一刻開始,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吳天虛偽的一番演講過後,竟然向dbi提出在一個鐘頭之內放了德城所有監獄裡的全部犯人,否則就要殺害一名人質!
德城的監獄不知關押著多少重犯,而且不止一座監獄,裡面的每個犯人都是dbi的警員們拼著命才抓回來的,一旦放任他們離開監獄,會死更多的人,德城也會瞬間淪為比地獄更加恐怖的地方。
不可以,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