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沒好氣,“大活人看著都能丟,你說怎麼了?”
江墨聳聳肩,“怨我幹嘛,還不是你把她氣跑了。”他挽著胳膊靠在後背上,“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她真的要跑,你攔都攔不住。”
江延捏著眉心沒應。
江墨道:“爸,你知道她多大嗎?”他抬手比了個八,“才十八,我高年級的同學也才十八,別人還在讀書,她就嫁給你了,你說荒唐不荒唐。”
江延眉頭皺的更緊了,愈發覺得自己對她不夠寬容,不該在她身上使心眼兒。
江墨繼續添油加醋,“你沒罪惡感嗎?”
江延看向江墨,“你要沒事兒就回鄉下,跟你奶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江墨:……
走是不可能走的,比起奶奶來,江墨更想跟著江延,他當留守兒童多年也當膩了,不然也不會聽夏聽說離婚,他自己也屁顛屁顛跟來,況且這裡比村子條件好,這裡還有學校,也能讀書,他笑笑道:“爸,我媽叫夏聽,名字還挺好聽的。”
這種情況下得知老婆的名字,江延實在高興不起來,他心煩的抿了抿發白的唇沒說話。
父子倆在火車站找,但是從早到晚,已經有上百輛火車開出去了,人要是走早走了,江延沒放棄,報了警,在醫院得知訊息的方見塵也來幫忙。
方見塵道:“江團長別急,嫂子是從村裡來的,人生地不熟的還不識字,自己買票離開不大可能,大機率是迷路了。”
江墨趕緊附和,“過來的票還是我託人買的,我媽不識字。”
如果是迷路就好了。江延讓江墨回家等著,別夏聽回家了家裡沒人,自己跟方見塵又分頭去找。
——
夏聽從醫院出來直接去了書店,她計劃買些高考書籍,沒想到一呆就是一下午,再回神外面天都黑了,她付了錢,拿著書就往回走。沒想碰到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對方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鏡框,窄臉,板寸,瞧著文質彬彬的。
他沖著著夏聽笑了笑。
夏聽卻心裡發毛,現在治安不好,不會是什麼神經病吧,夏聽趕緊就跑,那人卻追上來,揮著胳膊道:“姑娘等等。”
我等你個球啊。
班車過來,夏聽趕緊鑽了上去。
方見塵沒追上,欣喜又無奈的站在原地,他也沒想到還能碰到那火車上的小姑娘,不過瞧著她手裡還抱著本高考資料,看來還是個學生,既然人在這裡,方見塵就一定再找到他。
方見塵被失而複得的情緒塞滿,倒???是想起江延對他老婆的描述,瘦瘦高高長頭發,眼睛大還漂亮,名叫夏聽,農村的姑娘嘛,再漂亮也就那樣,生長環境擺著呢,他見過的多半臉上有兩坨高原紅,肯定沒他喜歡的小姑娘好看。
方見塵又在路上找了會兒,不多時有人通知他人找到了。找到了就好,方見塵也不湊熱鬧了,直接回了自己家。
——
阿姨今天煮了牛肉湯粉還燒了糖醋排骨跟小白菜。
夏聽累了一天,吃的也快,那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的,跟看怪物似的盯著自己,尤其是江延,時不時的給自己夾菜。
買房子的事兒夏聽氣還沒消呢,哼,討好也沒用。
江墨尷尬的笑笑道:“媽,你今天去哪兒了?”我們好找啊。
夏聽道:“辦了點事兒。”
人終於回來了,也算是有驚無險,江延的心也落到了肚子裡,他道:“車留了給你用,怎麼沒坐車?”
夏聽沒理他,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
家庭氛圍很緊張,江墨識趣的回房了。
夏聽吃飽去洗了個澡,回房的時候看到窗臺上擺了好大一束藍色風信子,床上還擺著幾塊表。江延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見著她先咳了一聲,又道:“今天路過商場給你挑了幾塊表,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每樣都拿了一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夏聽坐在了床頭,“我有事跟你說。”
江延今天晚上心髒已經受夠了刺激,怕她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忙道:“房子的事是我考慮不周,這些年我一直在部隊宿舍,你昨天一提醒我才想起來我還分過一套小樓房,房子我已經找人收拾了,隨時可以搬過去。”
呵呵,果然揹著我留了一手。
夏聽道:“你們搬吧,我找了房子,自己住。”
江延立馬跳腳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