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否認裴安的話,而是道:“最近街上的流氓比較多,你回去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吧。”
沈聽荷一想的確是,過兩年國家才會嚴打流氓,現在流氓地痞確實不少。
不過這人前天替他出頭打了流氓,還送她回去,今天又說要送她回去,看起來好像是在表示對自己有好感。
上輩子到三十歲的她都沒有談過戀愛,不是沒有男生追她,而是她太忙了,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跟這些人聊天培養感情。
這輩子突然遇到一個長相這麼帥氣又有分寸的男生對自己表示好感,沈聽荷一下子有些受寵若驚。
裴安見縫插針:“沈姑娘,沛哥可是一早就在這等著了!”
沈聽荷笑了笑,像九月剛剛綻放的木槿花,嬌美可人。
她道:“好啊,那一起走吧。”
沈聽荷覺得自己需要重新看待霍沛這個人。
起初她以為他是那種少言寡語、冷酷無情的人,沒想到少言寡語是真的,冷酷無情是假象。
看到他那紅紅的耳朵尖,那抹紅還在逐漸向耳朵根蔓延,沈聽荷覺得他大概是個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人,而且大概可能也許內心還是個純情小男生。
路上,依舊是霍沛騎著腳踏車,沈聽荷坐在後座。
有山風吹過,迎著不甚強烈的日光,霍沛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那幾個流氓的判決結果出來了。”他道。
沈聽荷很驚訝,“這麼快?”
“嗯,最重的一個判了十年,另外幾個判了八年。”霍沛沒說這是自己找人壓了以後判決下來的。
還有那個流氓口中說的二姑,公安局的人上門請她來問話的時候她一口否認自己毫不知情,都是自己的外甥在胡說八道。
因為沒有證據,只有流氓頭子一個人的證詞,不足以將她二姑抓起來,就這麼放了她。
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那女人應該不會太好過,孃家舅舅的兒子因為她進了公安局還被判了刑,她不僅沒有找人幫他,反而將罪名全都推脫到他的身上,替自己洗脫罪名,光這一點就夠她家裡鬧的雞飛狗跳了。
沈聽荷沒想到這幾個流氓能判這麼重,畢竟這個時候法律還不完善,她覺得能判個三五年就不錯了,沒想到還翻倍了。
“謝謝你啊,霍同志。”沈聽荷猜到他可能在中間推了一把力,心裡有幾分熨燙。
“不用謝。”
“說起來我救了你一命,你又救了我一命,也算是緣分。”
霍沛聽見這話,嘴裡不自覺微微上揚幾分。
他很少騎腳踏車,在部隊有專門配的車,家裡還有一輛老爺子買的吉普車,這其實是他最近這段時間第二次騎腳踏車。
不過他個子高,腳輕輕一放就能夠著地兒,對他來說十分簡單。
過了一會兒,沈聽荷聽見他說:“前面路不好,你……可以抓緊點。”
抓緊點……?
沈聽荷聽懂了他的意思,伸出手,抓住了他腰間兩側的衣服。
霍沛有些失望,他想念上次她坐在車子後座上攬著他腰的感覺。
車子騎到村西頭,有些村民還在地裡忙著搶收苞谷,看到霍沛騎著腳踏車載著沈聽荷回來,有那好事的郭嬸子笑呵呵的說道:“小荷啊,這是你剛處的物件嗎?不錯啊,長的還挺俊嘞!有眼光!”
霍沛聽見這話突然就挺直了腰背,從腳踏車上下來後禮貌打招呼:“嬸子好!”
沈聽荷跟郭嬸子解釋道:“不是不是,郭嬸你誤會了,他是我一個朋友,聽說最近流氓多,路上不太安全,這才送我回來的。”
郭嬸好像一點都不信他的話,還擠眉弄眼的跟她說道:“害羞什麼呀,咱們村跟你一樣大的老何家的閨女都已經結婚了。”
沈聽荷無奈,匆匆說了幾句後就跟郭嬸告辭了。
從村西頭的小路上去,過個橋,走個十幾分鐘就是沈聽荷的家。
霍沛送她過了橋,沈聽荷不好意思道:“剛才郭嬸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啊,她就是愛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