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荷臉直接黑了,沖著王琴道:“不勞煩您了嬸子,您還是好好織毛衣吧,讓您幫我們拿東西我怕累著您,到時候萬一您累著胳膊累著腿,說是我們作的惡,訛上我們可怎麼辦?”
她這話把王琴氣的不輕,你你你的好幾遍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媽,別理她,咱們去挑東西。”
肖萍點點頭,兩個人挑了兩個新的臉盆、一個熱水瓶、一袋白糖,一袋水果糖,還扯了三尺布。
結賬的時候王琴一看,肖萍竟然要買這麼多東西,一改之前的臭臉,笑盈盈說道:“肖萍妹子,買這麼多東西啊?這布可是要布票才能買的!”
肖萍不想理她,只想付錢之後趕快回家。
“嗯,你算算一共多少錢。”
王琴打眼看過後算了價錢,肖萍掏出厚厚一疊零錢還有一張三尺的布票來付款,王琴看的心裡直發酸。
秀珍之前不是說肖萍他們是被趕出去的嗎?沈老太一分錢都沒給他們,她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還有張布票?
沈聽荷看王琴眼神還在盯著肖萍手裡的錢,於是湊上前笑嘻嘻的說道:“王嬸,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快別看了,趕緊結賬吧,我跟我媽還等著回家呢!”
王琴老臉一紅,瞪了她一眼,麻利的給她們結了帳。
肖萍和沈聽荷這邊剛走,王琴偷偷在後面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小聲道:“不就是有倆臭錢嗎?得意什麼得意,看看人家秀珍家的小雨,人家可是大學生,一個喂豬的丫頭片子拽什麼拽!”
這話被走在後面慢了幾步的沈聽荷聽了個正著,不過她並不打算回去跟她理論,不就是個大學生嗎?誰說她就不能上了?
如今高考恢複不過兩三年,這時候的高考題和幾十年後的高考題難度系數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況且前世的她學習成績就很好,一路考上九八五院校。正是因為有了個好學歷做基礎,她後來的創業才會一帆風順。
這一世的高考她必然也是要考的,只是今年的已經結束了,剛好她可以有時間複習複習參加明年的高考。
參加高考報名是要填戶籍資訊的,如今她們雖然已經和沈老太分了家,只是田地沒分,戶口也還和沈家的一大家子在一塊。
至於這田地,不要也罷,以後她創業肯定不會留在這個小地方,她爸她媽都要和她一塊生活,就算分了地也沒人種。
而這戶口,現在國家還沒有統一給每戶派發戶口簿,所有的戶口資訊還都是在大隊支書那裡的戶口資訊簿上登記的。
他們跟沈老太分家的事現在整個村裡人都知道了,沈玉良現在屬於自立門戶,大隊長和支書也都清楚,沈玉良之前抽空去找過大隊長說明過情況,如今戶口登記那塊自然會給他們分開。所以這戶口的事自是不必擔心。
這邊王琴從供銷社下班後轉頭就把遇見肖萍這事告訴了劉秀珍。
劉秀珍十分驚訝,晚飯後跟沈老太嚼舌根子,“媽,這肖萍哪來的那麼多錢啊,他們才搬出去幾天呀,就賺那麼多了?聽王琴跟我說,雖然都是零錢,但她看的清楚,厚厚一層呢!媽,會不會是她以前揹著您偷偷攢的?”
沈老太一聽,一股怒氣湧了上來,說道:“我就知道這個賤貨偷偷藏的有錢!每次我問她要她都說沒有,老二還護著她,哼,這才多長時間,就現出原形了!”
看見沈老太發怒,劉秀珍心裡暗自高興,他們家的錢如今幾乎全都要供他們家小雨上大學,要是能把肖萍手裡的錢弄來就好了。
劉秀珍這麼想,沈老太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她道:“這個賤蹄子拿的那本就該是我老婆子的錢!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走,你跟我上門找她討說法去!”
沈老太是個沒腦子的,劉秀珍可不是。她們今個要是上門去問肖萍要錢,那還要不要名聲了!
於是劉秀珍給她出了個主意:“媽,不如你裝個病,作為兒媳婦,婆婆病了,花點錢給婆婆看病總是應當的吧?”
沈老太一想,這個主意好,立刻道:“就這麼辦,一會兒你去跟她說,就說我病得下不來床,說的越嚴重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