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信上只有短短兩行大字,寫得歪歪扭扭:等我二哥兵到,你再帶鐵蛋等一千人還有蔣震留下的一萬人馬來羌族老巢尋我。
趙直讀完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不是說好的從長計議,這郡主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若是讓顧將軍知道郡主只帶了兩個人跑去羌族人的地盤,怕不是要活剝了他!
眼下,再任憑趙直如何咒罵都無用了。
宋琬三人早已出了城,在五十裡外的路上。
要想順利到達羌族,還得先換上他們的衣服,他們三人的羌族服飾都是趙直一早準備好的,當然準備的衣服肯定不止他們三個人,只不過宋琬就帶了宋七和顧武。
三人騎著帶有羌族標識的馬,趕了半個多月的路,終於到了羌族附近。
羌族和其他國不同,他們這裡真正的窮苦人都住在山外的城裡,各部落的首領、王公貴族以及其他富有子民,都是延續舊制,每年都會根據氣候情況,選擇最適合居住的地方生活。
其實在大西山外的這座城池,原本並不屬於羌族,大概是很多年前,羌族吞併了這座城池的原住民,大肆屠戮過後,又將僅存的原住民納為羌族的奴隸。
後來,這座城池除了變成奴隸的原住民們,漸漸多了不少大西山內,窮苦的羌族土著人。
羌族相比他國,人數不算多,但他們的土地不多,且像大鄴一樣,絕大多數都攥在那些王公權貴手中,普通人很多在大西山內生活不下去的,就選擇來到大西山外的城池內安家。
對此,羌族的許多部落首領和王公貴族們樂見其成,這些窮人住進城裡,省了糧食和地盤不說,若是敵人來了,還能第一時間給他們當靶子。
因為羌族首領不在意這座城池,除了派了千兒八百的兵過來看守奴隸們耕作,城門口只有三兩個小兵,進出也不用給看通關文書,羌族也沒有這東西,只要給個進城費就行。
一人兩個銅板。
進城後,目光所及之處,不是一般的破,宋琬沒忍住嘖嘖兩聲,“這羌族首領也太不是人了!”
宋七和顧武同樣很震撼,這裡生活的人和他們在戰場上所見到的完全不同。
無論是被扭斷脖子斷了氣的羌族首領還是那些搶劫擄掠、無惡不作的羌族兵,比起越軍,各個膘肥體壯。
可這裡的羌族人,卻是瘦弱佝僂,身上的穿的衣物全是補丁,一點都不像他們眼中的羌族人,甚至要比大越某些貧苦百姓過得還要更艱難。
“看來這羌族的首領不僅對外族殘忍,對同族的也沒好到哪裡去。”宋琬嘀咕道。
趕了這麼久的路,進了城,連家像樣的客棧都沒有,宋琬三人最終在一家小飯館找老闆租了兩間空房住下。
城裡破,飯菜也一般,沒肉不說,飯也是摻了糠的陳米。
宋琬吃了兩口,就默默啃回自帶的幹糧餅子。
宋七心疼自家小姐,幸好他進城前在附近的山林裡打了兩只野兔,塞了十幾個銅板給飯館老闆,借用他的廚房,烤了兩只野兔。
他和顧武吃半隻,剩下一隻半都給宋琬。
不用繼續啃幹糧,還能吃到香噴噴的烤兔肉,宋琬心情好極了。
她邊吃邊說,“榴蓮你不行啊,香菜比你體貼多了!還知道打野兔給我吃!”
顧武狠狠咬了一口兔肉,不說話。
反正他說再多,都是要被‘欺負’的命,索性閉上嘴。
主子把他交給郡主,擺明瞭心都偏郡主那去了,絲毫不在意他的意見。
顧武化悲憤為食慾,將宋七那份兔肉也吃掉。
剛給自己和顧武分別盛了一碗飯的宋七看向桌上空空如也的盤子,頓了一瞬,給顧武盛的那份直接倒回飯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