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找老師,顧毓略略失望回道,“老師方才進屋拿書去了。”
“咳咳!”黎松之抱著一摞書從裡屋出來,睨著眼看她。
被抓了個現行,宋琬表情悻悻,依依不捨放下懷裡的銀子道,“這是他們治病錢。”
裡面除了銀子還有幾張兩百兩面額銀票,是宋琬在裝銀子時從夾縫裡找到的,估計是當初搬的時候不小心帶進來的。
能花點銀子,用銀票替代,宋琬內心總算沒那麼肉痛。
黎松之眉頭跳了跳,忽然想逗逗他,“一共有多少?”
幹嘛非要讓她說出來,宋琬肉痛,“一千兩。”
黎松之神色認真起來,“一個人都分不到百兩。”
宋琬“嫌少?那我不給了!”
說完就要去抱銀子。
“欸!等等!”黎松之裝不下去了,上前抓住差點飛走的銀子,她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一千兩就一千兩!”
要知道今日單是給他們買治傷的藥就花了七八百兩,還沒算大夫的診金。
宋琬的人也不知道都長了個什麼拳頭,全都往狠了揍,卻又都偏離致命傷。
宋琬哼了哼,要不是給一百五十個人用精神力會太明顯,她現在一個子都不用花。
不行,回去還得給他們加一百圈,看以後還敢不敢再不聽命令隨便把別人打成重傷。
打傷不要緊,別打熟人啊,打了她這個隊長還得去賠銀子,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就不和黎松之走這麼近。
要是黎松之知道宋琬內心的想法,一定會氣吐血。
當顧燕急知道宋琬抱著一千兩銀子去找黎松之後,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倆人一人騎著一匹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顧燕急問她,“花那麼多銀子出去,捨得?”
宋琬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烤雞,這是中午休整時,附近林子裡打的。
“當然捨不得!我當時可心疼了!”自從重活一次,宋琬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所以,我這次就給他們每人分了十兩銀子。”
選出來的五千人並不和他們一起,而是各自組隊,扮成普通百姓進京。
十兩銀子一個人,要按照宋琬要求的時間從黔地趕到京城,夠嗆。
“你就不怕他們堅持不住,當了逃兵?”顧燕急看到她嘴角的油漬,習慣性抬手幫她擦去。
宋琬停下動作,歪頭看他,眸光認真,“這種程度就想當逃兵,說明他就不適合做我的隊員。”
顧燕急笑了笑,“阿琬說的很對,這一趟也不失為一場考驗。”
宋琬心裡想的就是這個意思,她點頭道,“而且憑他們的本事,還不至於到不了京城。”
顧燕急好奇,“阿琬以為他們會怎麼做?”
宋琬將啃得只剩骨頭的烤雞丟掉,用顧燕急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漬,理所當然道,“從黔地到京城,那麼多山,我就不信連一個真的山匪窩都沒有。”
她的話讓顧燕急突然回想起,青雲山上,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的場景。
那時的他根本不會想到自己不久的將來會喜歡上當初扒他衣袍的‘女土匪’。
“阿琬當初在青雲山,沒有劫到真的土匪是不是很遺憾?”顧燕急忽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目光執著地望著她。
宋琬認真想了想道,“遺憾是有,不過也不是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