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黎松之依依不捨的目光下,大家上了駛向澤州的船。
宋琬在禹州搶來的金銀,除去要分給幾個姑娘的那份,剩下的都讓顧文運回黔地。
怕他一個人看不過來,宋琬讓宋十二和宋七以及顧武都去幫忙。
顧陵風不打算去澤州,有二弟在,沒什麼不放心的,況且他現在有了不得不回黔地的理由。
顧燕急倒是很想讓顧陵風和他們一起去澤州,他勸道,“大哥,雲家二公子在信上提到他大哥想見見你。”
顧陵風過去隱瞞世子身份投軍時,和雲家大公子曾分在了一個兵營,或許是都出自將門的緣故,他們彼此性情很是投契,哪怕後面他們後來一個去了西南,一個回了澤州,關系也並沒有減淡。
顧陵風搖頭,並交出一封親手寫的信,“大哥就不去了,幫大哥把這封信交給雲烽。”
宋琬不太明白,“顧大哥你該不會是暈船吧?”
顧陵風失笑,“是你大嫂,她有孕了。”
以前妻子懷阿昶時,他就不在身邊,這些年他本就虧欠妻子,這一次顧陵風不想再錯過。
宋琬不可置信,“我大嫂一個人也能懷孕?”
顧燕急咳了咳,頗為尷尬和無奈,趕緊解釋道,“是我和阿毓的大嫂,阿琬你是我未婚妻,也該喚她一聲大嫂。”
知道說錯話的宋琬小腦袋不停點道,“哦哦,原來說的是顧嫂嫂。”
既是大嫂有孕,顧燕急便不再挽留顧陵風,“那大哥回去陪大嫂,至於雲將軍那,我會替大哥去解釋。”
顧陵風笑笑,拍了拍顧燕急的肩膀,“一路小心。”
宋琬連忙補充一句,“那我的金子銀子們,就麻煩顧大哥幫我看一下,別讓宋七他們偷拿去喝花酒。”
顧陵風瞥了眼有些臉黑的二弟,笑著應聲,“好。”
喝花酒這個詞還是宋琬和禹州僅剩的兩家青樓裡的姑娘們學的。
自從禹王被她打趴下後,那些被強迫入青樓的姑娘都被放了賣身契,其餘留下的都是懶得跑,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反正她們也沒什麼名聲,賣身契攥在自己手裡,身上又不缺銀子,偌大的青樓沒了烏煙瘴氣的客人,住在這兒,不比去外面租宅子住差。
宋琬臨走前,青樓的姑娘們依依不捨,有送玉佩的,也有送自制的香粉,更有甚的還送了親自繡的手帕和荷包。
荷包宋琬自己收著了,那姑娘繡得荷包精緻又好看,最重要的是夠大,用來裝零食很方便。
其餘的在上船後,宋琬把它們都交給了顧燕急,讓他保管。
面對媳婦兒突然塞過來的包袱,顧燕急默了默問,“這裡面都裝了什麼?”
顧燕急按了按包袱,摸到了四四方方的盒子,好像還有幾個類似於裝藥粉的玉瓶?
“沒什麼,就是明月牡丹她們送我的玉佩、手帕香粉什麼的,我暫時用不到,你先幫我儲存著。”宋琬已經習慣了將暫時用不到的東西交給顧燕急處理,她現在儼然把顧燕急當成了自己的“儲寶箱”。
顧燕急……
又是玉佩又是手帕,怎麼聽都像是贈情信物。
幸好他們已經離開禹州,要不然顧燕急真怕自己留不住宋琬。
坐船順江而下,半個月就能到澤州。
雲灼早早就在碼頭左顧右盼地等著了,自從年後收到宋琬等人要來澤州的信後,每隔三五日他都要帶著元寶和阿達過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