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咬著牙說,“就算不瞎,也是半瞎。”
“你快給他解毒啊!”司徒勰怒吼。
“我盡力了,但已經遲了。有些傷,是不可逆轉的。我師兄的毒,加的毒性,便是傷眼睛。如此,即便能解毒,也來不及救眼。”老婦人冷哼,“若沒有我的藥,他早已見閻王了。”
司徒勰氣得渾身顫抖,“可惡!蘇涼……又是蘇涼!一定是因為她!”
老婦人問,“你說的蘇涼在哪裡?我得去瞧瞧,她是不是我師兄的徒弟。”
“她在我手中。”司徒勰冷聲說。
老婦人冷笑,“我要見她!”
“見不到,她不在這裡!”司徒勰難掩怒意,“你自詡毒仙,還不快想辦法救我的孫子!”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至於眼睛,我說了,無能為力。”老婦人也不客氣,“不過,只要我師兄真在曜城,我一定把他找出來!”話落便不見了人影。
司徒靖是清醒的,他聽到了老婦人和司徒勰說的所有話,眼睛因為疼痛流了淚,沖刷著之前的血印,努力睜眼看著司徒勰,卻發現自己看不清了,他心中被憤怒不甘和將要變成瞎子的恐懼塞滿,“為什麼……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另外一邊,踩點多日,蹲守一整天,小心翼翼,終於下毒成功的沐老頭回到了跟老白一起暫居的地方,又把睡著的老白給拽起來了,“已經下毒了,你說的,那毒銀針驗不出來!就等明日看看,司徒勰那狗賊是死了還是瞎了!哈哈哈哈!先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再去換咱家丫頭回來!”
……
無名海島。
裘琮走了五日,蘇涼這邊過得很平靜。小院裡的活大部分是秋月幹的,蘇涼主要負責給南宮倩醫治,天氣好的時候讓秋月把南宮倩背出來放在院中躺椅上曬會兒太陽,其他時候她多是在看書,或在周圍散步。
一開始秋月殺雞宰兔有點艱難,不過殺了幾次之後就完全沒問題了,甚至能面不改色地用刀背把野兔拍死……
這天秋月正在院中掃地,不經意間抬頭,見籬笆外站著一個人,嚇了一大跳,連忙叫蘇涼。
蘇涼從房中出來,就見竹籬笆外面站著個高挑清瘦的老婦人,雙眼灰白,但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衣服很齊整,手中拄著一根鷹頭柺杖。
“前輩是師父的朋友吧?”蘇涼開口,語帶笑意,出門去迎,“師父臨走時交代過前輩會來。”
老婦人的臉朝向蘇涼的方向,“你就是老裘說的那徒弟?蘇涼?”
“是的。”蘇涼點頭,“前輩可需要攙扶?”
“不必,你在前面走。”老婦人搖頭,跟在蘇涼身後進了小院,到桌邊坐下,看樣子是來過這裡記得路。
“秋月,沏茶。”蘇涼叫秋月。
秋月應了一聲,連忙扔下掃帚去沏茶了。
“我姓岑。”老婦人開口,“老裘說你肚子裡有他的徒孫,請我來暫住些日子,幫他看家,再教你幾招防身之術。”
蘇涼微笑,“岑老前輩,太感謝了。”
“老身擅用暗器。”老婦人說著,甩手,兩枚銀釘釘在了蘇涼的房門上。
蘇涼有些驚訝。這需要極強的感知力和控制力,定是她開門的時候老婦人聽到聲音,辨別了距離。
“岑老前輩好厲害!”蘇涼起身過去,好不容易才把銀釘拔出來,是分毫不差正好釘進去的。
她剛把銀釘放下,坐回原位,就聽老婦人說,“老裘說當你的師父很舒心。難得他那老頑固能這麼喜歡一個人,既如此,你也做老身的徒弟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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