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一句,蘇涼想想也是,便提出接下來跟秋月輪流做飯。
秋月又說不行,廚房危險。
蘇涼輕笑,“放心,我很有經驗,燒不了廚房的。”
“奴婢知道蘇姑娘是特別特別好的人,都沒把奴婢當下人看,要是蘇姑娘沒有懷著身孕,要幹活的話奴婢不攔著,但如今真不行。”秋月很固執地說。她是真的很喜歡也很感激蘇涼,尤其是,她覺得跟蘇涼在一起很舒服,好像她們是平等的人一樣。
是夜,蘇涼臨睡前默默祈禱,希望裘琮能順利找到顧泠,把他帶過來。
……
涼國,曜城。
“別哭了!”沐老頭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坐在角落裡的司徒瑤紅著眼睛,神色哀求,“前輩放我回家吧,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沐老頭冷哼,“誰讓你攤上一個豬狗不如的祖父!”話落就離開,去了隔壁的房間。
老白正在睡覺,被沐老頭拍醒了,“別睡了!司徒勰的孫女都抓來了,但就是找不到咱家小丫頭被關在哪裡了,不會過了這麼久還沒到曜城吧?快說,現在怎麼辦?那丫頭哭得我心煩!”
“把這個,想辦法讓司徒勰吃下去。”老白扔給老沐一個粗瓷藥瓶。
老沐接住,皺眉,“你怎麼不去?為啥總是使喚我?”
老白不說話,又閉上了眼睛。
老沐把藥瓶收起來,便出門去了。
……
大白天,越王府大門緊閉。
司徒靖跟著司徒勰走進寒香院,注意到了院中假山上刻著的“凝”和“湘”二字。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姐妹還親。”司徒勰神色悵惘,“如今,都不在了。我原想著,你跟顧泠知道彼此的身份之後,也能親如兄弟,互相扶持,但他到底是外姓人,如今看來非但指望不上,還成了我們最大的威脅。”
司徒靖便問,“倘若有機會除掉顧泠,祖父忍心下手嗎?”
司徒勰搖頭,“那是阿凝唯一的孩子,我如何忍心?”
兩人進了房間,司徒勰說起先前蘇涼來涼國,在這裡住過。
然後便問司徒靖打算何時進宮見司徒瀚。
“你父皇從小就喜歡你娘,眼裡就看不到別人。曾經我們都以為,他們會在一起的。誰知你娘認識了南宮霖之後,便一顆心都到了他身上,拒絕了你父皇。你父皇當時年輕氣盛,又是那樣的身份,再加上太喜歡你娘,一時沖動便做了強迫她的事,鑄成大錯。”司徒勰嘆氣,“他這些年從未忘記你娘,得知有你,很是高興,也很想早點見到你。”
司徒靖卻搖頭,“當下我若恢複身份,便會成為靶子。蘇涼身邊的人,會不遺餘力殺我。”
“我明白。”司徒勰點頭,“先不恢複身份,你假扮侍衛隨我進宮,讓你父皇看看你好不好?如今多事之秋,他也不便貿然出宮。”
“好。”司徒靖點頭。
司徒勰神色一喜,“我稍後便去安排。”
入夜時分,一個面相穩重的丫鬟從廚房端了一盅湯出來。司徒勰注重保養,有很規律的喝湯習慣,給他燉湯送湯的都是固定的人。這是沐老頭從沐煜那裡得到的資訊。
沐煜如今已經離開了曜城,遵照沐老頭的命令到乾國去了。經過這一遭,他認清了司徒勰,也認清了自己,丟掉了此前不切實際的幻想,意識到沐老頭才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在乎他安危的人。
走到半路,一陣風吹過,丫鬟的荷包掉在了地上。她小心翼翼地把湯放在不遠處石臺上後,才過來撿荷包,發現荷包的帶子斷裂了,便塞進懷中,過去端起湯後,繼續往司徒勰的書房去。
司徒靖在府中的事是個秘密,大部分下人都不知道,穩妥起見,他就住在了司徒勰的書房裡。
丫鬟目不斜視,把湯送進去,輕輕放在司徒勰面前,便退出去,關上了門。
“靖兒。”司徒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