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司徒勰更是打消了把他的“謀略”告知司徒瀚的念頭,那樣只會讓他們父子本來就僵持的關系雪上加霜。
但司徒勰慶幸的一點是,司徒靖沒有暴露,以後還有機會,同時糟心的是司徒璟如何才能脫身。
想到涼國明面上什麼都還沒做,他安排的細作只要不暴露,乾國只當是跟炎國的一次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爭鬥,那麼為了長遠打算,不可能會在這種時候繼續扣留司徒璟,破壞跟涼國的合作。
如此,司徒勰便越發低調,只等著孫子先平安回來再謀劃後面的事。
穩妥起見,司徒勰秘密安排高手南下,準備接應司徒璟,避免中途再出任何意外。
直接把司徒璟搶回來,危險性很大。且司徒瀚發話,既然局勢突變,就繼續跟乾國聯姻,再做長遠打算。因為炎國皇室的小人行徑本來就讓涼國忍無可忍,這一次又見他們如此廢物,貿然跟乾國撕破臉,也不是明智之舉。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涼國皇室包括司徒勰在內,都認為聯姻可以繼續,只當無事發生時,乾國那邊卻遲遲不肯放人。
那時蘇涼和顧泠去了炎國,端木熠尚不知道炎國發兵跟涼國有關,只是有所懷疑,但見局勢平息,也決定聯姻繼續,至少明面上不能同時跟炎涼兩國都撕破臉。
但問題在於,和親公主是邢冀的女兒。
邢冀認定幾十年來都一心只想攛掇乾國和涼國打起來好坐收漁利的炎國這次的舉動不正常,不可能沒有涼國皇室的參與。這種情況下,他決意不能把女兒嫁到涼國去,但也不敢違抗皇命,便玩了一招拖字訣,想等等看蘇涼和顧泠是否能查到涼國跟炎國合謀的證據。
中間涼國幾次派人前往玄北城,與邢冀商談關於讓和親隊伍繼續上路的事。
邢冀態度好得不得了,笑臉相迎,好酒好菜招待著,但問和親,就是一句話,他女兒病了。
強行要求邢冀讓生病的女兒繼續上路去和親,不管怎麼看,都不近人情。且邢冀還把話說得很漂亮,和親公主是嫁去涼國做太子妃的,帶病前去不吉利。婚期推遲,再選個吉日便無妨。
涼國那邊提出讓他們的人先回去,邢冀便說司徒璟水土不服也病倒了,且是傳染之症,為了他的安全和大家的安全,不能見人,正在穩妥的地方治療,保證治好。
總之,和親可以繼續,但要等一等;司徒璟當然能回家,但現在不行。且全都是為了涼國好。
司徒勰那邊接到訊息,氣得連摔了幾個喜歡的花瓶。
但司徒瀚沒那麼著急,說讓司徒勰再耐心等等,只要乾國知道涼國並未跟炎國合謀,一切便可恢複如常。
如此,司徒勰再自信,也不得不開始擔心,是不是司徒靖暴露了,或是他安插到範桐身邊的細作暴露了?可實在離得太遠,時運和諶霄暴露後迅速被抓,司徒靖在南邊耽擱了一段時間,也沒專門給司徒勰傳信,他根本無法瞭解到真正的內情。
……
時間過得很快,司徒勰正焦慮於是否直接派人把司徒璟救回來的時候,見到了風塵僕僕的諶霄,而諶霄是在蘇涼被抓走之前專門放了給司徒勰傳信的。
至此,司徒勰才終於知道,他完美的計劃到底是怎麼崩壞的,當即氣得臉色烏青。
正當司徒勰準備下令安排全力營救司徒璟時,突然被司徒瀚召見,命他即刻進宮。
司徒勰出府的時候還碰上了沐煜,並沒給他好臉色。因為沐煜本事不大,提供的半本秘錄也用不上,又沒能引來他的師父。
此時司徒勰還不知道,他很快就能見到曾經處心積慮想引來的人了……
涼國皇宮。
司徒勰見到司徒瀚的時候,在座的還有個瘦高的老者。司徒勰看了一眼,莫名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皇叔,這位是沐氏家主,前來投靠。”司徒瀚開門見山,看著司徒勰的眼神很冷。
司徒勰心中一沉!沐煜的師父終於出現了!怪不得他覺得眼熟,沐煜曾詳細描述過此人長相,他還安排畫師做了畫像!
但司徒勰沒想到,沐老頭一來直接找上了司徒瀚,而不是前去越王府。
司徒勰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面上卻不顯,微笑問道,“閣下當真是沐氏後人?”
沐老頭放下手中的極品天山雪,斜睨了司徒勰一眼,輕哼道,“老夫唯一的孽徒就在你家裡,你若不信老夫身份,只管叫他來認。”
司徒勰皺眉,司徒瀚就把鎮紙狠狠砸了過來,“皇叔!給朕一個解釋!那個趙煜,到底怎麼回事?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朕?當朕是傻子嗎?”
隨著鎮紙落地,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隊禁軍把禦書房圍了起來。
沐老頭卻緩緩地笑了,“涼皇陛下有個兒子流落在外,怎麼不早點接回來?可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做出對涼國不利的事情來。越王殿下覺得呢?”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司徒勰面色一寒,“皇上,不要聽信此人一面之詞!他身份成疑,突然前來,定有陰謀!”
沐老頭笑意加深,“老夫看不慣有人誘騙了從小養大的徒弟,終於得知他的下落便來涼皇面前討個公道罷了,越王殿下怎麼急了?皇子流落在外的事,是老夫道聽途說的,告訴涼皇也是一片好意,萬一是真的呢?涼皇,不如這樣,老夫可以把完整的秘錄交出來,只有一個很簡單的條件,讓這尊貴的越王殿下給老夫下跪磕頭道個歉,想必越王殿下為了國之大計,一定不會拒絕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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